暧昧的呻吟充斥在耳畔,闻者面红耳赤,敬而远之,蓝氏兄弟忠肝义胆秉承着不能眼睁睁看着主子挨揍的座右铭——把眼睛闭上了。
“尉迟陵,我告诉你,我说话你老老实实,好好回答,别跟我扯没用的!”沈凝月按着尉迟陵的胳膊,表情之阴狠赛过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
“你别跟傻子计较啊——”尉迟陵贴在桌案上哀嚎呼救。
“还知道自己是傻子,挺有自知之明。”沈凝月按着尉迟陵的手不曾松开,出声询问:“头疼头晕否?”
“疼疼疼……胳膊疼。”尉迟陵抬头,双眸雾气奄奄,求助似的望向双眸紧闭的蓝氏兄弟。
沈凝月手上加重了力道,尉迟陵一声哀嚎:“我问你,脑袋疼不疼?”
“不!!不疼!”尉迟陵声嘶力竭的哀嚎,表情痛苦。
“夜里盗汗么?”
“不!”
“眼花么……”
“不!”
“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一切……安好!”
沈凝月撒开尉迟陵的手,甩甩胳膊,坐回原地,表情有些凝重。
而尉迟陵则像散了架子似的,瘫在桌上,不曾动弹。
看尉迟陵的症状来说基本上可以排除颅内积血的情况,颅内积血的话应该会伴有偏头痛或者头晕,而尉迟陵并没有这些症状便有可能是高热或者中毒所导致的。
“你们俩。”
“诶!娘娘,有事儿您吩咐。”蓝十三满脸堆笑,狗腿的凑到沈凝月面前。
“去,把尉迟陵以前喝过的药方找来。”沈凝月淡淡吩咐。
“好嘞。”蓝十一刚刚转身却又被沈凝月叫住。
“恩……顺便把以前给王爷看病的郎中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蓝十一瞧了瞧自家王爷,又瞧了瞧自家王妃,怎么说呢,自家王爷这就是传说中的算无遗策啊。
雕花的窗户大开,房中层层叠叠的轻纱帷幔早已被沈凝月扯的一干二净,说是不利于通风,人容易生病。
这扯掉漂亮的帷幔是不是有利于身体健康不知道,只是少了那些帷幔,整个屋都显得亮堂了起来。
再加上王爷傻的这段日子尤其中意那些大红大绿的艳俗之色,原本挺雅致的逍遥王府,让尉迟陵折腾的像个青楼后院。
蓝十三虽然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可这办事儿的效率还真是没话说。
沈凝月前脚说要见给尉迟陵治病的郎中,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蓝十三便随便从大街上拎了个大夫,过来应付。
尉迟陵中规中矩的坐在长凳上,而沈凝月则痞里痞气,翘着二郎腿,望向蓝十三带回来的大夫。
审视的目光将大夫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而后望向蓝十三:“王爷自痴傻以来,不曾找御医瞧过么?”
“瞧自然是瞧过的,只是王爷并不方便时常留御医在身边,王大夫是京城这一带的名医,悬壶济世,救人无数。”人虽然是蓝十三从大街上随便拉过来的,但是一定要把人家的身份坐高,这样才能让沈凝月对王大夫的话深信不疑。
沈凝月也自知瞧着老者的样子不像是一名专业的大夫,才这般审视老者,于是便点头道歉:“唐突了,今日冒昧请大夫前来,是想了解一下王爷的病情,方便我接手治疗。”
“回娘娘的话,王爷的痴傻症是由于重创导致的头部积血,因有血块压迫大脑,才成了这痴傻症,老夫调养多日未曾见效,给王爷开的方子多数也是化瘀的药物,却效果甚微,老夫以为王爷的病无人能治,康复也是遥遥无期。”老者侃侃而谈,却不曾注意到沈凝月渐渐阴沉下来的脸。
“哦?不知王大夫是如何判断王爷颅内积血的,又是如何判断王爷的病无人能治,康复遥遥无期的呢?”沈凝月望着大夫的眼神有些阴翳。
让大夫也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他自始至终,压根没瞧过王爷的病,他又怎么知道王爷是真傻还是假傻,是真的无人能治还是无需人治:“王爷出事后有太医先为王爷诊脉,而后老夫参详太医留下的药方,查王爷脉搏,观王爷症状,见王爷时有头痛……”
“尉迟陵!你不说你头不疼么?”沈凝月斜眼瞅了尉迟陵一眼,尉迟陵一个哆嗦望着沈凝月,大气都不敢喘。
“这……王爷心智犹如六岁孩童,说话不具体自然是情理之中。”那大夫面对沈凝月的接连拷问,额头早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仍是努力的想要自圆其说。
“那蓝十一!你心智有几岁?”沈凝月头也不回的出声质问蓝十一。
“呃……这……属下……却是没见王爷提过头痛。”蓝十一脸色微红,低声回答。
明显的底气不足,可在沈凝月看来,不是做贼心虚,而是明显的玩忽职守。
“好,就算他头疼,颅内积血,可谁又说,这样便无人能治。”
“恕老夫直言,颅内积血确实无人能治。”这大夫今天到了这逍遥王府,数这句话说着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