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尉迟陵和蓝氏兄弟的说辞,尉迟陵并没有明显头痛的症状,再加上尉迟陵的脉搏虚浮,确实有中过毒的表现,所以沈凝月决定从尉迟陵中毒这件事入手治疗,去一趟太医院。
这边沈凝月前脚出殿,后脚殿里的三个男人便横七竖八瘫在桌上。
蓝十三尤为夸张,在沈凝月说给尉迟陵开颅的时候,吓得冷汗直冒,现在手心里还是细密的汗渍:“王爷,我劝你,要不咱跟娘娘坦白了吧。”
“不。”尉迟陵一脸坚定的回绝了蓝十三的建议。
“那你就任由娘娘为非作歹,给你开瓢?”
“她不是说了,不用开瓢。”
“那也经不起娘娘这么折腾啊……”蓝十一以为尉迟陵是对沈凝月心存芥蒂,沉思片刻才说:“娘娘是丞相府不受宠的庶女,嫁进府里后也处处维护王爷,替咱们肃清了不少皇帝和太子派来的眼线,属下以为王妃娘娘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本王不是信不过她,本王觉得有个人这么体贴的伺候本王,感觉还不错……”尉迟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听见蓝十一说的话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着说。
“感觉还不错?!都要开瓢了感觉还不错,别人伺候人要钱,沈凝月伺候人要命啊!”蓝十一实在是佩服自家王爷的勇气。
而尉迟陵则垂下眸子,低声呢喃:“等真相大白,沈凝月知道我装傻骗她的时候,才是真正要命的时候。”
“那你可仔细着自己的脑袋。”
“诶,太子近日如何?”尉迟陵的眸光暗沉,如一谭深不见底的古井般幽深晦暗。
蓝十一则把太子近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尉迟陵,自沈凝月和太子在雍和宫大闹一场后,沈凝月这边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可太子的日子却着实不太好过。
就连皇帝听了这些流言蜚语后,都私下找太子谈话,让太子矜持自制些,毕竟太子十六岁成亲,十四岁时便有暖床的丫鬟,而如今太子二十有一,却仍是膝下无子。
身为未来的储君,职责之一便是开枝散叶,绵延子嗣,起初皇帝也是不信那些流言蜚语的,只是太子至今膝下无子,皇帝也不得不相信太子‘不行’的传言了。
换而言之,若是太子一直膝下无子,他这个太子之位,便有可能不保!
思及此,太子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却无济于事,一直伺机想找沈凝月的麻烦。
与其让太子一直找机会寻沈凝月的麻烦,还不如尉迟陵先发制人给太子这个寻麻烦的机会。
翌日。
逍遥王府乱成一团,下人皆是形色匆匆,而沈凝月亦是同样有些焦头烂额。
尉迟陵夜里染了风寒,一连几日高热不退,可寻遍御医,药丸汤水喝了不知多少,就是不退烧,就连沈凝月也是束手无策,因为尉迟陵的脉象可以说一切正常,甚至……连风寒的症状都没有。
在沈凝月深深质疑自己医术的时候,她却不知道,对于这个时代的习武之人来说,有多少看上去‘不可能’的事情,在他们做来都是轻而易举的,譬如龟息大法,再譬如毫不费力的把自己的体温升个二三度。
逍遥王连烧了七日,沈凝月便衣不解带的侍奉了好几日,第七日烧却平白无故的好了,大家只当是不知哪副药喝对了,让尉迟陵退了烧。
可事情远远不止如此,高热退了之后,尉迟陵甚至有了抽搐,口吐白沫的症状……
折腾了几日下来,尉迟陵的痴傻更甚从前,甚至连人都不认得了。
逍遥王大病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整个帝都,对沈凝月怀恨在心的太子自然是不肯放过这次登门找茬的机会。
太子身边的太监捏着娇滴滴的兰花指,吊着尖细的嗓音通传:“太子爷驾到——”
逍遥王府的雕花木门从内而外打开,险些碰到那太监的鼻梁,还好大太监身条灵动,才避免的碰一鼻子灰的囧状。
逍遥王府的下人整齐的朝着太子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唯有沈凝月是闻讯而来,莲步轻移,不疾不徐的来到太子面前,望着太子殿下那发育不良的身高,缓缓开口:“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有何贵干。”
“娘娘不请本殿下进去坐么,在大门口站着说话多不方便。”太子瞧见沈凝月这个眼神,便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假装谦卑,可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是不屑一顾的,自己好歹是一朝储君,也忒不给面子了些。
太子也不等沈凝月发话,便横冲直撞往里走。
而沈凝月似乎早已习惯了自己那副膘肥体壮,独当一面的驱壳,往门前一站拦住太子的去路:“慢着。”
“你什么意思。”太子望向沈凝月的眼神阴狠,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沈凝月相信自己此刻早已万箭穿心。
沈凝月心中冷笑,什么意思自己瞧不明白么,不欢迎你:“太子有什么事便在这儿说罢。”
太子咬牙切齿,朝着沈凝月步步逼近,几乎离着沈凝月的脸不过寸许:“怎么?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