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一颗黑漆漆的脑袋在水花中浮浮沉沉,随着声声呼救,大口大口的湖水灌入口鼻,整个人那是提神醒脑,飘飘欲仙。
沈凝月虽然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但是随太子一同前来奴才皆跃跃欲试,想要英勇救主,沈凝月自然是不可能给他们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的:“蓝十一,蓝十二!快救驾!”
蓝氏兄弟挺身而出,而后便捕捉到了沈凝月乱跳的眼睛,皆是忍不住一喜,纵身一跃,扎进湖中。太子殿下为什么挑这个时间来逍遥王府,说看望尉迟陵是假,来看笑话,冷嘲热讽才是真。
这个时候不教训他,等到这旱王八爬上岸耀武扬威的时候,在想教训就难了。
岸上的太监急的跳脚,水中的蓝氏兄弟则不疾不徐,花式戏水,缓缓游到太子身边,望着奋力挣扎的太子,二人一左一右卡住太子的肩膀,而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清寒的水涌入口鼻,大口大口的气泡自太子口鼻中溢出,当好不容易蓝氏兄弟从水底潜上湖面时,太子刚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便又被按入了深潭,以此反复周而复始,太子一直在缺氧,溺水,呼吸中无限循环,苦苦挣扎了好久,才被拖到了岸上。
岸上湿漉漉的男子,形容狼狈的有些让人不忍直视,先不说衣衫不整,单看他头上挂的那一团水草,都是喜感十足。
脸色苍白的太子,气息微弱,一副凉了半截的样子,谁也没曾想到趾高气昂的太子爷进来的时候是昂首挺胸,神气十足,可回去的时候,却是躺着被人七手八脚的抬回宫了。
太子被抬走之后,沈凝月盯着尉迟陵看了许久,直到尉迟陵觉得自己脸上都长了花儿,沈凝月仍然没有转移目光。
“胖子看我做什么?”尉迟陵冲她嘿嘿的笑道,傻里傻气的,半分先前的狡黠也看不见着,“难道胖子爱上我了么?要亲亲么?”
果然还是个智障,沈凝月不由怀疑自己先前是眼了花。
“傻子也懂爱?”沈凝月毫无羞耻的上下将尉迟陵好一通打量,发现他除了长的还不错,整个人挺拔如竹,有翩翩清雅之姿,不禁小脸微红,嘴上仍不饶人的说道。
“胖子再欺负傻子,傻子就虐胖子。”尉迟陵小声的嘀嘀咕咕道,呆呆的眸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沈凝月耳朵尖尖,听了这话,直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一个傻子虐我?你确定?”水凝般的杏仁眼怀疑的看着尉迟陵,他一个傻子知道什么是虐么?
尉迟陵委屈的眼神微微眯了眯,眸中闪过一抹犀利之色,小东西,非得把你虐得下不了床才行。
“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为何,被尉迟陵盯着的沈凝月心底突然感觉有些发毛,一股凉意徐来。
“哼,在想羞羞的事情,不能和你说。”尉迟陵扬起一张俊脸,脸色十分傲娇。
“哦?傻子也会发情?”沈凝月心底凉意褪去,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明媚鉴人,逗弄他道。
尉迟陵神秘一笑,伸长了脖子:“晚上你就知道了!”
柳枝在他身侧轻摇,竟衬得他此刻宛若天人,公子无双。
入夜,月中如积水空明,庭前清风自来,花香清浅。
沈凝月坐在窗前的长篱藤椅上,思考着尉迟陵的病应该从何下手,王府的条件简陋,室内也根本做不到无菌,所以给尉迟陵开颅几乎是无法实现的,可是如果不给他开颅,就无法获知他的病因,那他岂不是要傻一辈子?
她想得有些头疼,一旁侍立的春荷看着她,心里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
以前的小姐总是憨憨的,行为举止也很粗鲁,天生除了吃吃吃,根本不知吃外还有何物,也从来都不会有这般深沉的表情。除此之外,如今的小姐医术还十分精湛,感觉很是神秘,让人不禁觉得,大婚之后的小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沈凝月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心思去猜测春荷等人想了些什么,直到有人靠近了,她才回过神来。
“属下参见王妃。”来人是一个年约二十岁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身上简简单单的着了一件简单精致的青衫,不卑不亢的对着她行礼道。
“你是府里的管家吧?”沈凝月蹙眉猜测着他的身份,这个府里,除了尉迟陵突然变傻的原因很神秘之外,这个管家也同样神秘十足,说起来,从进府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个管家。
“王妃果然聪慧过人,属下正是王府的管家陆锦年。”
同样打量过沈凝月的陆锦年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长身玉立的他身形俊朗,出挑过人,一看就非池中之物。礼数周到,不卑不亢,光是看着就觉得比那些个蓝十一、蓝十二什么的,赏心悦目多了。
沈凝月慵懒的直起身子,笑了笑:“管家突然来访,不知找本王妃有何贵干?”
陆锦年是个聪慧的人物,一下子就听出了沈凝月话中的不快,想起王爷的叮嘱,微微躬了躬身子,主动请罪道:“属下前些日子奉王爷之命出去寻访名医,未曾及时拜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