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结结实实地落在身上,来不及闪躲的黑衣人因冲劲撞上一旁的树干,树枝抖动,不少叶子扑头盖脸落下。
沈凝月捂着眼睛透过指缝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自觉为自己的小命感到庆幸,只不过这个救她的人怎么那么多话,说的话简直句句扎心。
这黑衣人就算不被他打死也要被他气死。
“咳咳咳……”腥甜涌上喉间,粘稠的液体顺着下巴滑出面具,滴落而下,渗透进土壤里。
“我劝你还是放弃挣扎的好,免得死在荒野尸骨无存。”尉迟陵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蝼蚁。
两人武功的差距,从一开始便很清楚。
黑衣人撑起身子,眼中闪过决然,捂着胸口的手猛地抬起,几枚飞镖乘着风势急速向尉迟陵打来,泛着丝丝绿色光芒。
有毒!尉迟陵脸上划过冷然,急速退后,接连着几个闪身躲开了飞镖。
可是,黑衣人的目标并不是他。
眼前黑影掠过……沈凝月只觉四周刮过了一道急风,地上扬起一片尘土,落叶飞起。
疾风袭来,沈凝月睁大着双眼看着再一次近在咫尺的黑衣人,“我的妈呀!”耳边传来一声惊呼,扭头闯入眼眸中的一幕令尉迟陵猩红了眼。
剑过风逝,沈凝月一头青丝披散而开,跌坐在地,束发的绑带飘飘然落至手边。
还好还好,没死。
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沈凝月抬头看去:黑衣人定在原地,一把长剑从其身后穿透其胸膛,鲜血瞬间染透,黑色的面料越发暗沉。
快准狠。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出招,仅仅不过瞬间,尉迟陵的的身影便出现在这头。
“找死!”周身散发着寒气,尉迟陵抽出长剑,千不该万不该,这人选择对沈凝月出手。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的胖子就要死在他眼前了。
尉迟陵一阵后怕,也未曾细想自己何时将沈凝月划为自己的。
“是否有伤到?”忍住想上前察看某人有没有伤势的冲动,尉迟陵对坐在地上的沈凝月伸出手。
“啊?哦,没事没事。”沈凝月感激一笑,拍了拍手,握着尉迟陵的手直接站起身来。
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不禁悲从中来,或许,在这,人命真的不值钱。
沈凝月很清楚,这次遇袭很显然就是某个看她不顺眼的人所安排,听命于主人的他们不过是个可怜的傀儡罢了。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无以回报,唯有……”沈凝月学着电视剧所看到的片段,有模有样地说道。
“姑娘要以身相许?”调笑声响起。
沈凝月猛地一抬头,满眼惊恐,她什么时候说过!难道她刚逃虎穴又入虎口?
警惕的眼神扫视着,被当着坏人的尉迟陵不禁觉得好笑,“是在下鲁莽,不过是玩笑话而已,请姑娘莫要见怪。”
一点都不好笑!沈凝月稍稍松了口气,却还是偷偷推开了几步。
所谓的偷偷尉迟陵自然看的出来,不由扶额,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吗?
“以身相许是不可能了,我已有夫君。”沈凝月直截了当地说道:“不过这个人情我欠下,若家中人有何大病小痛皆可找我。”
尉迟陵挑眉,丝毫未觉这略显怪异的偿还人情,脑海里重复性地回响着沈凝月那一句“已有夫君”,微微上扬的嘴角昭示着他内心的喜悦。
“原来姑娘已经成亲,先前是在下唐突了——”眨着那双真诚的大眼睛,尉迟陵再次为刚才的话表示歉意,语气认真。
“无碍,我只是一时间还未缓过神。”如此一来沈凝月倒有些不好意思,她似乎显的太惊弓之鸟了。
幽静的河边,在阳光照射下的河水显透彻,倒映着浓密的树影,景色宜人。
景还是原来的景,却已然是截然不同的氛围,不远处躺着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画面诡异至极。风里夹杂着丝丝血腥味,纵使极淡,在场的两人却是对此极为敏感之人。
一个因杀人,一个因救人。
“姑娘为何独自在这荒山野岭,如此危险你夫君难道放心?”顶着人皮面具的尉迟陵明知故问。
“有事罢了,再说我也不是残疾之人,无需事事要人陪同在旁。”简单的回应,沈凝月并不打算跟一个陌生人说明太多。
“话虽如此,可事实上……今日我若没有路经此处,姑娘恐怕是——”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随着语速点点放慢,尉迟陵的眼眸越发幽深。
不是在故意恐吓她,毕竟这就是刚才差点发生的事实——就差一点点,一想到胖子刚刚面临命悬一线的画面,他恨不得将地上的黑衣人再拖起来大卸八块。
沈凝月了然于心,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易,这里有很多无法用现代科学解释的东西,内力,轻功等,她需要更为警惕。
“唉,美色误人,怪我怪我。”脸皮够厚,沈凝月打着马虎眼。
细长的双眼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