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处房屋前,距离不过几步,沈凝月明显感觉跟在身后的村民,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李大娘站在门前踌躇着,眼底担忧涌动,欲言又止。
“失礼了。”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沈凝月已然伸手推开那扇木门。
闷热的气息,房屋昏暗不见丁点阳光,墙皮脱落,露出的部分凹凸不平。沈凝月不由皱眉,空气不流通,对于病人来说这种环境无疑是在加重病情。
床榻上隆起一团,里面的人被盖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清。环顾四周,沈凝月迈开脚步,咣当两下——关闭的窗户皆被其打开,丝丝亮光透进,微风流动。
“门打开。”淡淡的一声却不容置疑,刚想把门关上的李大娘一愣,随即松开了手。
“为何遮挡的如此严实?”究竟何等怪病,会让外面的村民避而远之。
李大娘脸上再次露出刚刚在门外的那副表情,对于沈凝月的问话,只有重重的一声叹息,略显无力。
“姑娘看了便知,我家闺女只怕是……”
沈凝月将手伸向被褥,指尖即将触及时,另一双手拦住了她的动作,抬眼看去,对上了某人那不悦的眼神。
尉迟陵摇了摇头,想想村民的举动以及那巫医,任何存有一丝危险的事情他都不允许。双目对峙。
“好好好,我一边玩去。”垂下眼帘,尉迟陵放下手退开了半步。本王三番两次好心好意,胖子居然不领情,再有事本王也不会理会她了。
置气般的回应,一如那日太后病发时她上前医治时,他在生气。沈凝月眼眸泛起笑意,这傻子原来一开始就在担心她,“别忘了我是学医救人的。”
“胖子医术一般,别惹了一身病传给我,哼。”尉迟陵丝毫不给沈凝月留面子。
沈凝月举在半空的手握紧又慢慢松开,她刚刚想多了,这个人就是毒舌的典范,忍下怒火,沈凝月懒得跟尉迟陵开战。
怎么说她也受过高等教育,又有钱,不跟傻子一般计较!
掀开被褥,较为惊悚的场面映入眼帘,尉迟陵忍不住退后一步,鸡皮疙瘩止不住的升起。床上女子的手脚皆被捆绑着,弓着身子,脸色痛苦不停蠕动,时不时轻咳,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铺满红斑点,脖子和脸上还有几道抓痕。
一旁的李大娘看着泪水又掉了下来,“是娘没用,娘帮不了你,眼睁睁你在受苦。”
“大娘,你可有找过大夫来看?”沈凝月上前探了探女子的额头,翻看眼睛,从皮肤的症状以及女子的情况,她心里有了个大概。
尉迟陵移开视线,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自然是找过,可是……可是那些大夫都……”憔悴的面容,乌发中夹杂几撮银丝,接连的打击已经令李大娘身心俱疲。
此言一处,沈凝月轻挑眉头,此处的医术不至于连过敏也无法治好。
没错,这看起来极为渗人的病状不过是过敏,看起来比较严重的便是女子应该是食物过敏,食物过敏会出现多种症状,包括皮肤、消化道、呼吸道及心血管系统等不适。
“大娘,最近你们有没有吃过以前从来没吃过的某种食物?”确定诊断,沈凝月迅速抽出银针,缓解了女子的痛苦。
见状,李大娘望着沈凝月的目光愈发感激,听到询问连忙回答道:“两天前我夫君从渔夫那处得到了几个小螃蟹,这等食物我们以前从来没吃过,然后那天吃完饭我女儿就……”
“这么说就是那天的螃蟹了。”沈凝月点点头,应该是海鲜类或者甲壳类过敏。
“可那天我和我夫君也吃了。”李大娘一脸迷茫,若真是那蟹他们为何没事,难道天意如此?
“难不成这蟹还有毒?”尉迟陵也不由好奇。
有毒个鬼,沈凝月白了一眼尉迟陵,“并非食物有毒,个人体质不同罢了,有些人的体质对特定的食物会产生抗拒,引起过敏现象,就像你女儿。”
一番话听得两人似懂非懂,尉迟陵看着沈凝月心里泛起异样,这人还能留在他身边吗?
沈凝月不知道尉迟陵内心所想,拎起盖在女子身上被褥,满脸嫌弃,都过敏成这样了,还捂得严严实实。
“还有,环境需要保持通风,病人也不能闷着。”转身对李大娘叮嘱了两句,沈凝月打开药箱开始翻找,“清水洗脸后,用此膏薄薄涂于发红处可暂时缓解,按着这个药方来,服用几次后便无大碍。”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纸上的笔墨还未干,李大娘小心翼翼地加过,扑通跪地连连道谢。
“举手之劳,尽人事而已。”这一下反倒惊了沈凝月,急忙将人扶起。
忙碌过后,两人在当地找了客栈住下。一脚将赖在房间的尉迟陵踹出去,沈凝月打着哈欠躺到了床上。
“娘子,你怎么忍心将我赶出来。”
“回你自己房间。”
“身为夫妻,我们应该在一个房间。”
“你现在的身份可不是。”
尉迟陵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