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朵传到指尖,沈凝月侧了侧身子,平复着呼吸,嘴里一张一合的,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妖孽!这家伙要是放到现代,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被骗,撩人技术简直了。
“这里真的无偿看诊吗?”苍老的嗓音传来,闻言,沈凝月立马回过神。来人已上了年纪,简朴的布衣,眉头皱成川字,拄着拐杖颤颤巍巍。
“分文不取。”得到回答,老人才坐到位置上。
诊断后,沈凝月提笔写下药方,“普通的风寒而已,只不过拖了几日变得有些严重,这药三碗水煎成一碗,连喝两日便可。”
“真的只是风寒?”老人接过药方,没有率先感谢反倒抱有怀疑。
“若是不信,大可不必来。”幽幽一声从后方传来,尉迟陵顿时不满。来看病却有质疑大夫地说道诊断,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老人垂下头,手里拿着药方,眼里一片黯然。
“确实是风寒,只是你这病为何拖到现在?没有去看别的大夫?”沈凝月轻声说道,丝毫不介意老人的质疑,眼眸弯弯,越发给人好感。
“感到不适就找了大夫,但是那大夫说……说我命不久矣,无需再开药。”老人将药方揣入怀里,眼底尽是悲凉。
此言一出,沈凝月与尉迟陵不约而同对上了目光。
沈凝月脸色变得凝重,语气严肃,“一派胡言,何处的庸医?怎能如此随意诊断。”
作为大夫,就要对自己所做出的诊断负责,对前来看病的病人负责,如此儿戏,枉为医者。
再次保证后,两人送走了老人,有了第一个人来便会有第二个,不一会儿,那小摊子前面已排满了人。
送走了一个又一个,沈凝月逐渐疲惫,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心里却是万分沉重。这里的病人出乎她的意料,虽然都是些小病小痛,但几乎每个人都已经是病了好几日。
最后一个病人拿着药方离开,沈凝月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累吗?”一双手搭到其肩膀处轻轻地揉捏,僵硬的肌肉得到了放松。
“还好,不过才第一天。”沈凝月头也不抬,含着鼻音懒懒地应道。
有人伺候就是不一样。
夕阳透过树叶落在两人身上,温暖的色调,青丝划过指尖,衣摆裙摆轻微晃动,画面异常和谐。金黄逐渐变成绯红,散发着恬静、柔和、温馨,人生几何,夕阳几度。
一抹浅光消失在视野里,黑,渐渐布满天空,夜幕笼罩而下像是急于遮盖某些秘密,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
“你有没有发现,今日来的不少人都有过误诊。”烛光微晃,照映着沈凝月那皱起的眉头,从那个巫医到村民所言,她总觉得不对劲。
“确实,明明皆是有药可医,却有好几个说自己命不久矣的。”尉迟陵抬手倒了两杯茶水,将其中一杯放置沈凝月面前。
顺手接过轻抿一口,沈凝月再次陷入思绪。
忽然,整个人凌空。
“傻子你作甚,放我下来。”沈凝月下意识伸手圈住尉迟陵的脖子,突如其来的公主抱,还未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被某人抱到了床上。
“事情我会去查,不必多虑,劳累了一天你该休息了。”难得正经的语气,暂时卸下人皮面具的尉迟陵露出原本容貌。沈凝月从那双熟悉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脸,她错开视线,摆手伸出OK的手势。
“这是何意?三?”尉迟陵疑惑问道。
“没什么,睡觉去吧。”都来那么久了,竟然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沈凝月不由唾弃自己。
嘴唇上一软,近在咫尺的脸庞,男性的气息,这个吻来得快去的也快。尉迟陵在沈凝月呆愣的一秒径直翻身上床,躺在外侧,随后自顾自地闭上眼睛入寐。
然而闭上眼睛的他,却错过了沈凝月那不自觉上扬的嘴角。
算了,饶他一次。
次日,只有沈凝月一人前往医摊,清晨一醒来她便不见尉迟陵的人影,想到昨夜的话,应该是去办事了。
今天的人数比昨天还要多,加上李大娘女儿的病情渐好,沈凝月的名声逐渐被传来了,不少人都注意到当地来了个女大夫,不仅是个美人,还医术了得。
或许是太不真实,刚好沈凝月最初出现在村子时天显祥兆,百姓们都觉得沈凝月是神女下凡,眼里的满是敬重之意。
“如何?”见尉迟陵回来,沈凝月迎上前问道。
“官商勾结,不少药铺医馆都开出天价。还有你说得那些庸医,确实如此,他们有些人似乎不是真正的大夫。”查出情况后,尉迟陵都忍不住骂一声丧尽天良。
经过他们诊治后无法医治的病情,百姓们最后都会去寻求巫医帮助,而所谓的巫医便是装神弄鬼,无视人命。这些人暗室欺心,压榨着百姓填补自己的玉望,令人发指。
沈凝月猛地一拍桌,怒火直冲天灵盖,“良心被狗吃了!目无王法!”
一旁的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