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我相信娘子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眼底划过得逞,尉迟陵笑得一脸无害,讨好般眨了眨眼睛,肚子里的小算盘打得响亮。
沈凝月微微后昂,下意识拉开距离,以她多年的经验以及女人直觉,绝对有鬼。眼前是那张迷惑众人的俊颜,不得不说,傻子不傻了,她面对他的心境多少与以往不同。
那时候的她对于尉迟陵更多的是保护欲,或者说是另一种责任,治疗好他的痴傻之症才是首要,然而这一切都已经被打乱。
似乎,有什么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变化,只不过当事人还未能注意到罢了。
“那还真是多谢王爷的信任了。”沈凝月挑起眼眉,眼底的忧虑来得快去得也快去,她向来是既来之则安之。
医馆。
某处厢房紧闭的门窗,流动着非比寻常的气氛,不同装束打扮的几人围绕而坐,听完手下人传来的情况,坐在首位那身穿官袍,大腹便便的男子脸色黑如锅炭,一时间场面沉默。
“那女子究竟是何来历?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等好事。”怒气冲冲的声音,随着越来越多人前去沈凝月那里看病,当地的庸医所诊断的出来的重病皆被一一推翻。
“大人看上的那女子,似乎也被她医治好了。”仍然是一身黑衣,巫医掩于帽袍下的脸极度扭曲,屈辱感再次升起。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李家男人清除掉,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即将到嘴的嫩肉就这样没了。”地方官咬牙切齿地说道,连带着脸上的肉也在抖动。
他早就看中李大娘家的闺女,本想纳其为妾,却惨遭拒绝;想要来硬的,却被女子父亲多次阻拦,发疯的模样就差同归于尽。
“那病你不是说,很少人能医好吗?”瞪着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地方官眼里尽是不悦。
本以为女子父亲一死,剩下孤儿寡母,他们只需略施手段……
在场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就差没把头垂到地面。
与此同时,两名不速之客出现在医馆内,站稳身形后,沈凝月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生怕它掉了下来。
“就是这里啊,还不像个医馆。”沈凝月瞥了瞥嘴,四处空荡荡,没有寻常医馆应该有的浓郁药香味,他们连造假都假得不称职。
“不过是为了敛财,其余自然不会上心。”眼眸一暗,尉迟陵轻声说道。
细微的谈话声传来耳畔,冷不丁被握住手的沈凝月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尉迟陵带到了某处房门前,两人的手紧握着。
沈凝月尝试着抽出手,却发现纹丝不动,某人紧紧地禁锢着她,美其名曰——保护她。无奈地耸了耸肩,沈凝月任由其牵着手。
“肥头大耳的,都不知道从中贪污了多少,压制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钱。”透过缝隙看去,率先映入眼帘的就那地方官。
“如此人渣,娘子打算如何处置?”尉迟陵宠溺一笑,侧过头凑到沈凝月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
“别闹。”沈凝月猛地一缩脖子,挣脱开手捂住耳朵,痒痒的,回头就是一个白眼。她真的不介意把这人真正地弄傻:“先把人弄晕了。”
几根银针递到眼前,尉迟陵眼里满是好奇,从一开始沈凝月就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暗暗运功,银针射出,屋内几人眨眼间趴在了桌子上。
咯吱——房门悄然打开,两人肆无忌惮的走了进来。沈凝月扬起唇,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快过来帮忙灌下去。”沈凝月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兌进茶水里,扭头对尉迟陵说道。
“这是什么?”尉迟陵好奇问道。
“好东西,让他们感受感受身患“绝症”的滋味。”
这个是医仙亲自调制的药粉,不至于致人性命,却能够令服用者浑身充斥无力感,随即脸上长出一片片红斑,还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瘙痒感。无名本意是送与沈凝月防身,没想到竟然在此排上了用场。
“这等稀奇古怪的药,娘子可还有?”粗鲁地捏开那地方官的厚唇,尉迟陵万分嫌弃,灌下后径直一脚踢开,庞大的身躯掉落在地,感觉地板都晃了晃。
“自然,你想要帮我试试其他的?”沈凝月轻拍了两下双手,笑得一脸灿烂。
尉迟陵表情古怪,生怕一言不发就要被以身试药。以后坚决不惹胖子生气。
两人离开后,医馆过了片刻才响起了动静,惨叫声接连不断。悠悠醒来的地方官颇为疲惫的爬起,背部不知为何传来疼痛感,看着其余东倒西歪的人,心里一阵恼火。
“全部都给我醒醒!”移动着臃肿的身躯,地方官迈着腿一个接着一个把人踹醒。
“发生了何事?啊!大人你的脸!”朦胧睁开双眼,巫医突然惊叫道,看向地方官的眼里满是惊恐,脚步不自觉退后。他并非真正的大夫,对于医术一窍不通。
惊慌失措的模样立马吓到了地方官,拿过铜镜,一张布满红斑的大脸倒映在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