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柬?看来那些人,对于自己的病情也不是很在意。”尉迟陵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竟然还想等着他们上门?不知天高地厚,真把自己当成一根葱了。薄薄的纸张从指缝中溜去掉落在地,脚步顺势踩上,留下两脚重重的黑印。
“既然有人喜欢自找苦吃……那我也乐得轻松。”沈凝月靠在窗台边上,舒展着发酸的肩膀,稍稍垂下眼帘,映入视线的是为了生计而忙碌的小贩小摊,来来往往的百姓。
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为了生存皆是如此。
两天来沈凝月不停地忙着替人看病,其中有不少是身患旧疾的,而尉迟陵从头到尾都跟在她的身后。
“娘子,这几日可都未曾理会过我了。”瞧见沈凝月眉眼中的倦意,尉迟陵眼底泛起一丝心疼,他走在其身旁,两人并肩而站。晚风掠过,几缕青丝飘扬,尉迟陵伸出的手还未来得及收紧,便已从指尖滑过。
“娘子?”见某人毫无反应,尉迟陵再次轻唤道,空荡荡的手最后停留在那张粉黛未施的脸蛋上,有些微凉。
突然触及的暖意,沈凝月从思绪抽离,一抬眸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
“何时未曾理会你?”沈凝月侧过头,转身坐到椅子上。她怎么不觉得,几乎时时都跟在身边,连她的床都被他抢一半了!这傻子还敢装可怜。
“你就是没有理我。”手心骤然一空,尉迟陵委屈巴巴,虽然说已经被发现装傻了,但在沈凝月面前他似乎早已习惯,换一句话说,装傻时又何尝不是卸下伪装,卸下那些虚伪。他曾是骗了沈凝月却也不是骗她。
“我这不是在办正事嘛,偶尔也会顾忌不上。”见其模样,沈凝月下意识解释道,随即一愣,一个白眼翻过去,她干嘛还要哄着他,真当自己还傻啊。
“既然如此,娘子是不是应该好好补偿我,还有先前应下我的酬劳……”尉迟陵凑到其面前,黑曜石般的瞳孔紧紧地锁定着,送上门来的机会他怎么会轻易放走。眉眼的笑意令沈凝月不由地晃了晃神,猛地抬手捂着鼻子。
“说便是了,又不会赖掉你的。”果然这张脸正常状态下,不管看几遍都会觉得很过分,凑那么近,她的鼻血差点就要滴出来,沈凝月忍不住感叹,说什么上帝是公平的,都是骗人。
尉迟陵又凑近了几分,垂在两旁的手悄然握紧,维持着脸上的表情,薄唇吐出了两个字:“亲我。”
“你说什么?”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沈凝月瞪大了双眼,她没听错吧。
“我说,想要娘子亲我。”袖子下的手握紧又松开,尉迟陵的声音缓慢而清晰,两目相对,他尝试在沈凝月的眼里寻找,心底竟有一丝紧张。明明不过是一个吻而已。
亲他?沈凝月没有想到,尉迟陵居然会提这个要求,转念一想,两人大大小小的吻都有过,虽然都是在尉迟陵强势下,但不得不承认她并不讨厌他的吻。想到这个,沈凝月耳根微微泛红。
不过,一直注视着她脸上表情的尉迟陵却未曾察觉,心反而随着沈凝月的久久不语渐渐坠下。嘴角的笑容一僵,继而弧度加深,尉迟陵掩下眼底那抹苦涩,张了张嘴:“若你……”
若你不亲,那便我来了。
剩下的半句话被吞回腹中,嘴上触碰的柔软却如同重锤般沉沉敲击在心脏上,身在沙场也从未有过慌乱的尉迟陵此刻紧绷的身躯,馨香一触即离。
“咳咳,酬劳给你了。”沈凝月向后微昂着身子,淡定地说道。
闻言,尉迟陵眼眸一眯,闪着危险的光芒,一点点逼近沈凝月,“只是酬劳?那是不是就算不是我,娘子也——”话语戛然而止,他一想到那种可能性就恨不得将人占为己有。
“也什么也,你以为是个人我都亲啊,我只对猫猫狗狗特别有爱心。”沈凝月一把推开俯视着她的尉迟陵,扬起红唇,笑容肆意。
他心底那些小算盘,真以为她不知道吗。
尉迟陵嘴角还未裂开就已然垮下,把他当成猫猫狗狗?转念一想又释然,至少,她主动亲了他。
看着尉迟陵呆愣几秒忽而傻笑起来,沈凝月懒得理会,打了个哈欠转身睡觉去。
大雾弥漫的清晨总是格外安静,直到太阳穿透云雾,街道上传来第一声吆喝随之接连不断,期间时不时夹杂着鸟叫声。
叩叩叩,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屋内两人抬头对望,一大早还能会是谁来拜访他们呢。
“什么风竟然将大人吹过来,草民有失远迎。”果不其然,几个人蒙着脑袋鬼鬼祟祟的人挤在房门前,尉迟陵挡住门口抱臂说道。
“无妨无妨,本官是找沈姑娘有要事帮忙。”说着几人着急地就要往里面冲进去,浑然不觉面前之人脸色的变化。
冷意袭来,几人动作一滞。尉迟陵纹丝不动,反倒那几人差点跌坐在地,脸上笑意不减,尉迟陵的眼眸里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看着这几个人就像在看死人一样,“我好像并没有说过要让你们进去。”
“放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不过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