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尚的脸上沾染了刚才那老虎头上的血迹,再加上他刚才倒在地上沾了灰尘,此刻脸上污秽不堪,看上去着实有些骇人,全然不复往日里那个威严圣上的样子。
“耶!我投中了!中了!棒棒!”
林间突然传来兴奋地欢呼声,紧接着尉迟陵和沈凝月,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尉迟陵手里还拎着一张虎皮,看上去和刚才那个虎头是出自同一处,再加上他的种种表现,对皇上不敬的罪魁祸首是谁,昭然若示。
“你怎么会在这里?”尉迟尚看看他,愤怒被满腔地震惊所取代,一时间怔愣在原地忘记了兴师问罪。
怎么会?
沈凝月瞧见尉迟尚被某人“无意”弄成的狼狈样子,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喷出来,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这才恢复设定中的模样。
她冲尉迟尚行了个礼,一双水眸中含着盈盈的泪水,娇滴滴的抹着挤出的泪花,她嘤嘤控诉道:“回皇上,妾身和王爷独自狩猎,不知为何就被一群猛兽围攻了……太可怕了!嘤嘤嘤!”
“娘子不哭,呜呜,不哭。”王爷虽傻,见到自己的王妃哭的不成人样,顿时也委屈巴巴的,眼里闪着泪花,搂着沈凝月一边揉着她香软的背……和那紧致的屁屁,一边哭啼啼的安慰着。
“王爷不怕!”沈凝月顿时泪眼一瞪,拧着尉迟陵的腰,咬牙切齿的接着啼哭道:“当时情况虽然危急,但好在……妾身和王爷身边跟来这几个不成器的手下会些功夫,护住了王爷……否则……嘤嘤嘤……王爷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妾身可是万死难辞其咎。”
听到这里,蓝十一和蓝十二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挺起腰杆来。虽然事实没他们什么事,但是第一次被王妃这样夸,还是有种莫名生出的自豪感。
尉迟尚见此,不禁恨恨的咬牙。
看着小两口哭啼啼的废物模样,尉迟尚的脸,黑的能滴墨。
当即也没有心思,他长袖一拂,冷哼着回自己的营帐去了。
众人也只当他是因为被尉迟陵弄得当众如此难堪,又不能真的和一个傻子计较,这才怒不可遏。
沈凝月嘴角微微勾勒,和尉迟陵对视一眼,扶着他进了自己的大帐里头,帘子落下,阻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他便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沈凝月眼神微动,尉迟陵便反应了过来,从角落里端来了一盆洗脸水,笑嘻嘻的请娘子享用。
沈凝月面色微缓,接过帕子,清洗蒙受一脸泥土叨扰的小脸,一边好奇地打听:“今天为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尉迟陵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说萧宸?他是我曾经的朋友。”
他用的是“曾经”这两个字,沈凝月没有忽略这点。
“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她顺着话追问下去,一脸好奇。
“没什么。”尉迟陵接过搭在她送回的毛巾,就着她用过的水,擦了擦手,轻描淡写地解释:“皇兄害了他一家人,他便连我一同怪罪了而已。”
此刻的尉迟陵眉睫微垂着,因为没有休息好,眼底有些淡淡的青色,乖顺的样子很难不让人觉得心疼。
沈凝月的心头一软,一种母性的本能使然。
刚想去把尉迟陵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好好安抚,就听见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为夫知道娘子关心为夫,但其实娘子只要晚上多主动些,为夫就心满意足了。”
沈凝月:“……”
滚!臭流氓!臭不要脸!
终于辗转到了次日清晨,沈凝月惦念着这山里,可能会有平日里京城见不到的草药,特意起了个大早出来寻找。
此刻,她背后的竹篓已经被填满。
沈凝月背着满满一箩筐的东西,面色却见不到丝毫疲倦,一锄头下去,又是一株草药被连根拔起,丢到篓子里。
“乌头,马钱子,黎芦,药狗子……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竟有这么多好东西!”沈凝月两眼放光,越挖越兴奋,自言自语道。
“容羲,你莫要欺人太甚!”不远处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吼声。
声音之大,吓得沈凝月一个哆嗦,差点把刚采到的草药扔了出去,她定了定神,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山崖边立着两个男子,似乎在为什么争吵的样子。
沈凝月一直在一颗巨石附近,他们倒也没发现场上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她稳住心神,缩在石头后面,稍稍伸出一颗脑袋看戏……
两个人一个是渣男容羲,还有一个,似乎就是昨天为尉迟陵说话的人,萧宸。
而此刻,容羲正用一柄长剑对准他,冷笑着开口:“萧宸,你怎么还是和当年一样没有长进?”
萧宸不屑地哼了一声,脚下轻点,退开两步,这才眯着眼看向容羲:“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容羲挑了挑眉,眼底透露出些许杀意。干什么?自然是奉了皇上之命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对于袒护尉迟陵的人,他一向不懂得心慈手软。
“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