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有三道人影突然从天而降。
蓝十一眼尖,最先低下头去拾起地上的玉钗,惊喜地对身后的人道:“王爷,这是王妃的东西!”
尉迟陵,不,准确来说他现在应该是林辞,接过了那钗子,放到掌心仔细观察了一番,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现血迹,他的胖子必定还平安无事,她还不忘随手丢下信物给他当做记号,真是聪明。
他点了点头,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找。”
一阵微风吹过,三道身影消失在原地,好似从未曾来过一般。
尉迟陵找到沈凝月的时候,她正在木屋外头晒草药。
见到沈凝月的瞬间,尉迟陵面上的阴霾迅速一扫而光,换做了一副委屈唧唧的表情。
臭娘子,害他担心了这么久,她还在那里,貌似心情很好的哼小曲……
尉迟陵咬紧了后槽牙,哼哼了两声,蹑手蹑脚地从背后慢慢接近她。沈凝月似乎没有察觉到异样,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上的工作,只是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尉迟陵嘴角咧开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突然,他怪叫着,张开两条手臂朝沈凝月飞扑过去:“娘子!”
沈凝月的笑容一收,连头都为回,手肘向后一抬,精准地抵在某人的小腹上。
痛苦的闷哼声传来,她毫不留情地侧头反扣住搭在她肩上的手臂,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
尉迟陵便蜷缩着,躺在地上直哼哼了。
沈凝月瞧见他这副样子,很想一脚踩在他脸上去。
装,接着装,她就不信他真有那么脆弱。
尉迟陵在地上滚了半天,见沈凝月没有一点反应,皱了皱眉,决定加把劲,于是他加大了滚动的幅度,配上哀怨的语气:“娘子,你好狠的心……”
“呸!”沈凝月叉腰打断他的话,杏眼一瞪,怒道:“我相公,怎么会像你这么丑?”
尉迟陵:“……”
他是该高兴,还是掩面痛哭?
连滚带爬的从地上挣扎起来,尉迟陵指着他那张覆了人皮面具的俊脸激动道:“娘子,你不认识我了吗?你以前总爱叫我傻子的!”
如此积极的模样……沈凝月费力地压抑住要溢出的笑意,差点憋出了内伤。
尉迟陵正在控诉沈凝月的抛夫弃子,突然觉得肩膀被人点了点,回过头去,蓝十一眨了眨眼睛,笑的一脸灿烂:“王爷,您忘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了。”
尉迟陵:“……”
“哦——”沈凝月拉长声调,怪里怪气地大叫了一声,扑上去激动道“真的是你!我的相公!”
尉迟陵:“……”
他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沈凝月刚想拉他,他就把手飞速地缩回,傲娇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喂,”她赔着笑,试探着去扯他的袖角,斟酌着用词道:“你易容成林辞的样子,我一时没认出来也情有可原对不对?毕竟林辞长得没有你好看,对不对?”
尉迟陵依旧不为所动。
沈凝月:“……”
“王爷?”
“daring?”
“老公?”
还是没反应?沈凝月周了周围,又唤:“相公?”
这次尉迟陵的嘴脸偷偷勾起了一抹弧度,颇有收不住要扩散开的架势。
“嗯!”他重重地应了声。
沈凝月:“……”
他不是在生气吗?生气还回答个什么劲!!
“不过,”尉迟陵眨巴眨巴眼睛,靠近她一脸好奇地问:“老公是什么意思?达令又是什么意思?”
沈凝月把手里的草药都甩到他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道:“猪头的意思。”
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进屋,关门。
不过最后尉迟陵还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挤了进来,一进来便又化作狗皮膏药黏在她身后,不依不饶地道:“你骗人,那个什么老公,肯定不是猪头的意思!”
沈凝月懒得和他争论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头微微侧开,躲过凑上来的薄唇,她嫌弃地推他的脑袋:“你走开。”
尉迟陵自动忽略了这一条,抱住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面上有些复杂。那些话本子里不是都说女子嫁人之后会对夫君百依百顺,还会变得很黏人吗?怎么到了他这里,情况就不同了?
“王妃,你……他……”萧宸在房内听见动静,刚出来的第一眼就见到他们正儿八经的逍遥王妃被一个陌生男子搂在怀里,而且二人举止亲昵,一看就是彼此熟悉。
他一时间惊得有些说不出话,只能指着她,又指了指尉迟陵,比划了半天,脸涨得通红:“逍遥王妃,您怎么可以……”
沈凝月一惊,尉迟陵现在的身份是林辞,萧宸看在眼里,肯定会以为是她不守妇道,在外面勾搭别的野男人。这要是传出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