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这件事,还是以沈凝月宣布要是王府再这样乌烟瘴气,她就离家出走而告终。
尉迟陵只能忍着再也不能轻易看到沈凝月吃醋的痛,对王府设下了禁令,自此以后,王府又恢复了从前的安宁。
此刻沈凝月与尉迟陵房间外的一株柳树上,蓝十一和蓝十二正蹲在树枝上,扯着脖子观察房间内的情况。
蓝十一接过递来的瓜子,一边嗑一边抹了把眼泪,小小的眼睛中透着大大的感慨万千。
蓝十二瞥了他一眼,奇道:“你是为了王爷终于可以和王妃同房,喜极而泣?”
蓝十一慢慢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王爷因为王妃的一句话,笑成这样实在太没尊严了。”
蓝十二:“……”
而此刻的房间内。
沈凝月端坐在椅子上喝茶,尉迟陵则在一旁笑的一脸讨好,如果他长了尾巴,此刻一定是摇的正欢快。
沈凝月瞥了他一眼,捡了颗果盘里的葡萄,慢条斯理地剥掉外面的皮,对尉迟陵道:“张嘴。”
尉迟陵听话地张开嘴。
沈凝月把皮丢进他嘴里,又把那果肉喂到自己嘴里,满意地眯了眯眼睛,嗯,果然很甜。
尉迟陵:“……”
他若无其事地吃掉那皮,一脸哀怨地看着心安理得的某人:“娘子……”
沈凝月下意识地接了句:“啊哈?”
端起茶杯送到嘴里啜饮一口,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尉迟陵的身后,噗地一声,嘴里的茶尽数喷在尉迟陵那张俊脸上。
尉迟陵的脸黑了一瞬,眼见着沈凝月又开始剧烈地咳嗽,便也不顾形象,伸手轻拍在她后背帮她顺气,关心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凝月费力地摇了摇头,终于停下咳嗽,指了指他身后立着的侍女:“你让陆锦年穿女装干嘛?”
尉迟陵:“……”
侍女:“……”
“奴婢陆锦月,是陆锦年的胞妹,所以长相颇为相似。”那小侍女主动开口解释道。
沈凝月这才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端详了她片刻,确实,仔细看,她的身材和陆锦年相差甚远,只不过因为长相相似,才叫她方才认错了。“现在我已经暴露实力,难保尉迟尚不会起别的心思,不派人保护你我不放心。”尉迟陵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耐心地解释道。
沈凝月眨了眨眼睛,看着陆锦月,这丫鬟生了一张娃娃脸,约摸着应是无勺之龄,一脸无害的样子,她实在没有办法想象尉迟陵会派这样的人保护她。
“锦月,”她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试探地问道:“你可会武功?”
锦月微微颔了颔首,不卑不亢地道:“回王妃,奴婢自幼在羽萧骑内习武。”
沈凝月吸了口冷气,她知道羽萧骑,那里面的将士都是能以一敌十的精兵。
而且羽萧骑内的规矩也十分严格,蓝十一几个就是从那里挑选出来贴身保护尉迟陵的,她曾经多次听到他们无意间提起过在里面曾经度过的苦不堪言的日子。
沈凝月看向锦月的表情染上了丝诧异,片刻后恢复了平静,对她笑了笑:“一会让春荷安排你的住处,以后你就和她一样跟在我旁边伺候吧。”
她相信尉迟陵,能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一定是可靠的。
锦月道了声是,自觉地退回原来的位置,眉睫低垂着,恭顺得不得了。
春荷却有些不是心思了,从前王妃都是只信赖她一个人的,现下平白无故多增了一个出来,岂不是要分走了她的宠爱?嘤嘤嘤说好的万千宠爱于一身呢?
春荷看着新欢陆锦月,她有些置气地撅起嘴,连带着看锦月的眼神都有些微红,却是敢怒不敢言。她可没忘记,那个新来的是个会武的,万一惹得她一个不愉快,把自己丢下河里喂鱼怎么办?又或是悄无声息的的把自己给捅死了怎么办?
春荷细微的小心思自是没人注意到的,沈凝月“唰”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把拉起还在怔愣状态的尉迟陵往门外冲。
“诶……欸?干嘛去?”尉迟陵被拉的一踉跄,慢半拍地追问道。
沈凝月言简意赅:“出去透气。”
回京以后的这段时日,每天为了对付应接不暇前来说亲的人,她几乎整日整日地闷在王府里头,她本身又是那种闲不住的性子,早就在府里坐不住了。
沈凝月说是透气就是真的透气,出了王府之后拉着尉迟陵一路狂奔,直奔目的地而去。
此刻,两人僵持在门外大眼瞪小眼。
沈凝月望着已经易容成林辞的尉迟陵,气的吹胡子瞪眼:“在这里杵着干嘛?”
呃……呼气的动作太大,粘上去的胡子掉了一半下来,沈凝月尴尬地伸手贴了回去,清了清嗓子,又恢复成一副严肃的模样。
“娘子…”尉迟陵可怜巴巴地扯了扯她的衣角,触到对方吃人的目光,又迅速改口:“沈兄……”
“嗯。”沈凝月满意地眯起眼睛,轻摇着手里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