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尚来的很快,似是处理国事到一半急匆匆赶来的,衣料上还染着一丝墨香。
皇后见到他,忙福身问好,他不理,径直停在青竹居外面,神色冷冽,满脸风雨欲来的气息:“沈凝月当真在里面?”
“小李子说看见了,臣妾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因此事干系重大,才派人特意去请了您的。”皇后温声解释道,眉目间透着些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嗤,她倒是会当好人。”殿外一株高高的杨树上,突然传来一道极为不屑的声音,沈凝月和锦月竟是不知什么时候藏在那隐秘的枝杈间,把这幕戏从头看到尾。
“要是放到现代,我觉得她肯定能拿奥斯卡。”沈凝月还在忿忿道。
锦月听见她的话,敛了敛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王妃总是是不是冒出些她听不懂的话,还是她太过才疏学浅,这种时候,还是保持沉默把。
只是这一摇头不要紧,牵动了身子也跟着动起来,沈凝月登时重心不稳着要往前倾倒,连忙低呼了一声死死搂住锦月的脖子,紧张道:“锦月,你动作小点,别忘了,背负的不只是一条人命!”
锦月差点被她的大力勒断了气,紧接着又听到了她这番惊世骇俗惹人误会的言论,无力地咳嗽两声,艰难道:“知道了……王妃。”
同时加大手上的力道,紧紧把住荡在自己胸前的两条小腿。
沈凝月感觉到危险消失,这才试探着慢慢放开手,摇晃了两下,确认安全后,又开始哼起小曲,安安分分地看着下面的年度大戏。
不错,沈凝月现在的姿势就是——跨坐在锦月肩头上。
对于她为什么不自己站在树枝上,沈姑娘的说法是为了站得高看的远,实际上是刚才她险些从那折断了的细枝上摔下去,疼痛的屁屁,让她脆弱的心灵自此留下了深深地阴影。
尉迟尚冷哼一声,一拂袖,迈进了那破落的小院里,身后众人见状,忙不送跌地跟了上去,人群一下子呼呼啦啦地大批涌入,原地空留了几片萧索的落叶。
沈凝月抻长脖子,奈何距离太远,只能瞧见人影,却听不见他们的谈话,计算了一下时间,她轻轻拍了拍锦月的肩膀:“锦月,我们也下去吧。”
下一秒,嗖地一下,沈凝月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是失去重心的急速下坠。
啊!啊啊啊!
就不能提前告诉她一声吗!
那院子里果然有低低的声音传来,男女交错着,让人脸红心跳。
都是过来人,皇后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眸间闪过震惊与不可思议,旋即怒道:“不是说逍遥王妃只是在这里散心吗!怎么会闹出这样的动静来!”
这么一喊,刚才离得远,或是没有反应过来的人,也瞬间明白了里头正在进行着怎样的龌龊之事,尉迟尚一直阴沉着脸没有作声,见此,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皇后看了一会,才沉声下令:“来人,把那门打开!朕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
沈夫人面上一喜,隐隐透着些急切,她快步上前,嘴里咕哝道:“凝月到底也是沈府的人,还是让臣妇去看看吧。”
可是她的手下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两步上前就要推开那扇门,后方突然传来一道悦耳的轻笑。
“母亲,是在找我?”
沈夫人推门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正对上沈凝月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她身上穿的依旧是来时的那件月白色袍子,衣衫规整,发丝微乱,哪里像出了事的样子,分明完好的很。
“咦?”她歪了歪头,像是刚注意到这一院子的人一样,先是飞快地躬身对尉迟尚行了一礼,随后又微微抬眸,疑惑道:“陛下和娘娘,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屋子里的动静还在继续,可是刚才被认为在里面的沈凝月,却活生生出现在这里,沈夫人的身子晃了晃,面色有些苍白,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可能。
她僵硬地牵起嘴角,不着痕迹地把刚才被微微推开的殿门紧紧合上,下了台阶来迎沈凝月。嗔怪道:“还不是你这孩子,出去那么久还没回来,我们担心你,所以才来四处寻你的,不过现在好了,你无事就好——”
沈凝月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微微往旁边一避,就躲过了沈夫人捉她的手。
呵,出来寻她?
怕是引了一群人出来捉奸吧。
殿里面的人似乎对这外面的变故并未察觉,还在翻云覆雨着,而且动静大有愈闹愈大的趋势,沈夫人的嘴唇越来越哆嗦,深吸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皇上,现在月儿已经找到了,天色也已经晚了,不如……”
“里面那是什么动静?”沈凝月拔高音量,打断沈夫人的话——她想息事宁人,想得美!
“把殿门打开。”尉迟尚双手负后,眉宇间自有威严的气势。
沈夫人哆嗦着手指,想挽救一下局势,尉迟尚身边的小太监却已一步推开那门,一阵浓烈的麝香味道扑鼻而来,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