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个老东西，死就死吧，还把人家这么好的小娃娃给吓坏了。”那个嗷嗷大哭的老太太瞬间停止了眼泪，同样是颤巍巍的来到老头的面前，朝着老爷爷断断续续的骂了好一会。

然后，她伸出手来，帮他整理了一下仪容，虽然他身上的衣服很是破旧，但是她依旧把他拾掇的整整齐齐的。

“老东西，真没用，一辈子都离不开我，就算是要死啊，也非得死在我前头。”

老太太嗔怒了好一会，皱巴的脸，断断续续的说着，脸上一会哭一会笑的。

“现在好了，你终于死了，我也可以安心了。”她说着叹了一口气，微微的笑着，伏在老爷爷的身边，慢慢的闭着眼睛。

蓝十三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说不出话来。

而当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这个刚刚还中气十足，嗷嗷大喊大哭大叫的老太太就这么的——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蓝十三有话卡在嗓子里，不知该如何说道。

“哎，你们死了啊，真好。”另外的三个老太太围在这两人身边，同样叹着气。

“是啊，死了好啊！”

“也不知道我们还有支撑多久啊！”

“你们？”蓝十三这才发现，这三个老人，包括刚刚死去的两位，他们面色惨白，眼白枯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翠花，你帮我挠挠，痒得很啊。”高个的老太太冲着一旁那个瘸腿的老太太说道。

“好，那你等会也要帮我挠挠。”瘸腿老太太拾起地上的一个树枝，走到高个老太太身后。

“那是自然，你帮我我帮你，谁先死了，谁痛快。”高个老太太笑着答应着。

“你们两个挠痒也不带我，真是没有人性，生儿子没屁.眼。”矮个老太太见到她们两个这样，不由等着枯黄的眼睛，大骂道。

然后，她们三人便开启了相互挠痒的模式，竟然把蓝十三给丢弃在一旁，丝毫没有最初围着他流口水的那种猥琐之感。

只是，在她们脸上，同样也没对同伴死亡的悲痛之意。

“呸！你生儿子才没有……”高个老太太听到矮个老太太的话，气的咳了好几咳。

瘸腿的翠花老太太，连忙扶住她，劝架道：“行了，别吵了，我们都被送到这里了，谁的儿子都是没有屁.眼的！”

“呸，你才没有呢！”高矮个老太太同时回骂回去。

高个老太太骂的格外用力，骂完了还喋喋不休的换着法的骂着翠花老太太，翠花也不恼，一下又一下的，帮她挠着痒。

蓝十三仔细听那骂声，这才听出高个老太太是借着骂声掩盖呻今的哼哼声。

他撑着沉重的身子，缓缓来到老太太的身后。

不看也罢，这一眼看了过去，差点把蓝十三的魂都看掉了！

……

“你是说，他们为了拿到莫灵竹的药，把家中的老年人扔到山上自生自灭了么？”沈凝月红着眼睛，压低了声音沙哑的问道。

“是的，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提出来的。”赵丁低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沉声说道：“因为莫姑娘的药有限，老人吃了又没有效果，而且那病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所以，渐渐的，就有人把自家的老人丢到山上去，后来也不知为什么，就发展成了，不把家里病重的老人扔了，就不许去莫姑娘那里领药。”

“他们的父母，一点点把他们养大，到头来，他们却把他们像垃圾一样的抛弃么？”沈凝月握紧了拳头，咬牙说道。

“那病……真的太折磨人了。人非草木，有的人为了拿到莫姑娘的药，又不想背上不孝的罪名，就和别人换着把对方家里的老人背到山里去……”

“不好了，王……夫人！你们快快过来看一下！”正说着，锦月再一次出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沈凝月应了一声，她看了一眼尉迟陵，尉迟陵点了点头，她便离去。

“是我娘出事了么？”赵丁似有感应，再一次想要起身，却被尉迟陵按在了床上。

“我夫人，你放心，你还没有交代清楚的事情，先和我说完。”尉迟陵面无表情的说道。

赵丁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痒啊……疼……”赵丁的母亲，往床上蹭着身子，口中喃喃，泪眼婆娑。

沈凝月将她的衣服撕开，暗红的血液伴随着乳白色的脓‘刺啦’一声，随着破裂的衣服，淌了出来。

“呕——”锦月没有忍住，吐了。

“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就了行。”沈凝月皱了皱眉头，想着锦月不过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这种场面没有见过倒也可以理解。

她挥了挥手，准备把锦月赶了出去。

“王妃，我可以的……呕。”这样的场面，自家王妃面不改色，而自己却……锦月不甘心，她挣扎着想要留下，只是看到老人背后的模样，她忍不住再次吐了。

“行了行了，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