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陆锦年去而复返,这次一还带来了已经吓傻了的沈夫人和沈萱画。
沈夫人一身藕色莲花长裙,柳黛髻。
沈萱画一身玫红色桃花长裙,轻纱罩体,灵动的飞仙髻,不难看出这两个人在出门之前对自己的装扮下了一番功夫。
不过此时二人狼狈异常,头上的发髻乱了。
发簪毫无章法的搭在发髻上,大有摇摇欲坠的模样,身上的衣裙也有些凌乱,沾了灰尘,不复之前的光鲜照人。
两个人眼中写满了惊魂未定,互相搀扶着对方,身体还有些微微的发颤。
沈凝月看着两个人如此狼狈的模样,心头一阵痛快,之前在皇宫里被算计的仇她还没来得及报呢,如今一瞧二人这副模样,她只想仰天长笑。
可面上错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关切地问道,“母亲,姐姐,你们......你们怎会如此?”
沈萱画一听沈凝月这猫哭耗子的声音,火气立刻就上来了,甩开了沈夫人的手,上前一步,指着沈凝月的鼻子骂道,“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们为什么会这样,你心里没数么!?”
沈凝月没有说话,看向沈夫人,果不其然,她在沈夫人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悦和责备。
沈凝月深吸了一口气,懒得去理沈萱画,转头瞧着陆锦年,责备的说道,“陆锦年,母亲和姐姐过府拜访,你就是这么安排的?”
“禀王妃,这件事情并非属下的过错。”陆锦年弯了弯腰,不卑不亢的说道,“沈夫人和沈小姐没有听从属下的安排,而是私自去了王府禁地,属下在王爷和王妃回府之后寻不到人,寻了好久才在禁地中找到这两个人,等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是这番模样了。”
“你胡说!”沈萱画气的小脸通红,指着陆锦年的鼻子,狠狠的骂道,“明明就是你这狗奴才将我和母亲领到那鬼地方去的!”
面对沈萱画的指控,陆锦年淡然一笑,道,“沈小姐这话说的未免有些颠三倒四了,属下乃是王府之人,王府中的禁地乃是王爷设下的,属下又怎么会明知故犯呢?更何况,属下与沈小姐并无恩怨,何苦做这么一出戏来陷害您?”
陆锦年字字铿锵,说的又十分有道理,饶是舌灿莲花的沈夫人都找不出什么毛病来,更何况是沈萱画呢。
沈萱画被堵的一口气上不来,小脸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沉默了片刻,矛头忽然转向沈凝月,骂道,“肯定是你个贱.人,指示这狗奴才害我的!”
“......”沈凝月顿时觉得很委屈,戏看的好好的,怎么就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呢?眼神幽怨的瞥了陆锦年一眼。
陆锦年不动声色地耸了耸肩膀,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属下也不知道这沈小姐脑回路这么会转啊。
沈凝月心中叹了一口气,冷笑一声,道,“沈萱画,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
“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本王妃和王爷今早才回到王府中,而本王妃又不知道你和母亲会过来,如何刻意设计于你呢?”
“你......你......”沈萱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等到了一双眸子,愤怒的看着沈凝月。
“好了,画儿,这件事便当一场误会吧。”一直不说话的沈夫人开了口。
此时沈夫人仿佛已经从刚刚的恐惧中缓了回来,又是以往那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威严的看向沈凝月。
沈夫人这眼神倒是有些意思,威严中带了几分凌厉,不怒而威,平日里这眼神在府中便震慑了不少人,包括以前的沈凝月。
可沈凝月哪里是沈夫人镇的住的?只见她轻轻挑眉,似笑非笑的对上那双眸子,道,“母亲倒是深明大义。”
“沈凝月,你个......”沈萱画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思还是不够沉稳,瞧着沈凝月那欠揍的表情,又是忍不住想去找茬。
但她却被沈夫人拦住了,冷眼扫了她一眼,沈夫人威仪的道,“画儿,不得无礼!凝月乃是逍遥王妃!”
沈萱画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不妥,暗暗咬牙,不甘心的低下了头。
沈凝月轻笑一声,倒是没有继续纠缠,为自己和尉迟陵斟了茶水,不急不缓的道,“不知母亲和姐姐今日过府,有何要事相告?”
沈夫人凝神静气,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红色的请柬,道,“你祖母回来了,七日后在府大办六十寿诞,我是来给你送请柬的。”
沈凝月给了陆锦月一个眼神,陆锦月会意,去将请柬拿过来递给沈凝月。
烫金大红请柬在手,沈凝月心里突然觉得有几分嘲弄,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请柬,感叹着人性的变幻无常。
她这个祖母可不是什么善茬,往年生辰的时候都明令禁止自己参加她的寿宴,她一直都觉得有原主这么个孙女丢尽了脸面。如今她锋芒尽露,老夫人就巴巴的送来了请柬,还真是势力的让人作呕呢。
瞧着沈凝月一言不发的模样,沈夫人心里也有些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