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尉迟陵和尉迟尚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之时,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接着一道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
“是皇帝和逍遥王在外面吗?”是太后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沈凝月,正打算进去看看太后的情况,却被柳瑟兮抢先了一步,沈凝月刚刚起身,旁边的柳瑟兮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沈凝月看着柳瑟兮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多时,太后披着外套缓缓地走了出来,而旁边跟着的人,赫然是柳瑟兮。
“太后,您身子不好怎么就出来了?”
沈凝月急忙迎了上去,太后摆摆手,在柳瑟兮的搀扶下缓缓地坐在了首座上。
“你们这样在外间吵,我又怎么睡得着?”
孙太后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尉迟陵和同样面色不善的尉迟尚一眼,两人自然是先后告罪。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叫声“皇后驾到——”
很快,一道鹅黄色的华丽身影姗姗而来,正是当今皇后,沈凝月微微皱了皱眉头,今天这皇后又来凑什么热闹?
“儿臣来迟了,给母后请安。”
太后摆了摆手并不在意,尉迟尚不动声色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眼观鼻心关心的在旁边安静的坐下。
太后喝了一杯茶润了润喉,浑浊而又精明的目光往四下看了一眼,“听刚才你们的意思,是在为了当日的赌注之事争吵?”
孙太后的话刚一出,旁边的柳瑟兮“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张脸顿时流满了泪水。
“太后,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不知天高地厚,妄想进逍遥王府和逍遥王妃一较高下,还顶撞了逍遥王妃,请逍遥王妃恕罪!”
说完,在沈凝月未来得及反应之时,柳瑟兮已经朝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另外臣女还要向逍遥王道歉,是臣女不知身份,妄想进逍遥王府,头臣女自小没了娘,只想有一个温暖的归处,却不想一头懵犯下了如此错误,还请逍遥王责罚,今后以臣女必老实本分,不敢再肖想逍遥王府!”
说着,柳瑟兮又朝着尉迟陵磕了个头,这边的尉迟陵早有准备,在柳瑟兮磕头之前几步闪到沈凝月的身边,冷言冷语道:“跪天跪地跪父母,柳小姐这个大礼本王收不起,何况,这次受委屈的是逍遥王妃不是本王,若是柳小姐心里过意不去,便努力向王妃请罪,求得王妃原谅吧!”
众人见状,知道尉迟陵今日,是铁了心要为沈凝月出头,维护她那逍遥王妃的地位了。
然而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柳太师,却突然掀袍跪在皇帝和孙太后的面前。
“臣知道,臣的女儿比不上他丞相的女儿尊贵!然而瑟兮,也是臣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千金大小姐,堂堂太师之女,如今为了一个逍遥王妃的侧妃之位却如此卑微,臣死了之后到了九泉之下也无法面对臣的糟糠之妻,臣这个太师当得如此窝囊,这个位置不要也罢,还请皇上准许臣告老还乡!”
柳太师额话一出,满场皆惊,其中最高兴地莫过于旁边沈奉,要知道在这朝堂之上,就这柳老头子时常和自己唱反调,若是这个老头子走了,这朝堂还不是他的天下!
沈奉抑制住心里的狂喜,满脸赞许的看了柳瑟兮一眼,看来他这个女儿还算是有点用,这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接收到沈奉眼神的沈凝月朝着天空翻了个白眼,真是个给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蠢蛋,今天若是这柳太师能走,她沈凝月就跟他姓!
呸,她本来就是跟他姓!
这厢沈凝月在无所事事的天马行空,等着看这出大戏究竟要唱到哪一步,果然,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挽留。
要知道这柳太师平时为官清廉,又知识渊博,门下门生遍布天下,是以在这大楚中算得上的德高望重的存在,因而他要告老还乡的话一出,没人能够接受。
“不就是一个侧妃之位,柳小姐痴心一片又端庄贤淑,逍遥王又何必如此吝啬!”
“御史大夫所言极是,寻常百姓人家三妻四妾的都不为过,何况是皇室,逍遥王府那么大,难道连区区一个侧妃都容不下吗?”
周围人不满之声此起彼伏,明面上这话是在对着尉迟陵说,可这眼神跟刀子一样,一个个往沈凝月身上戳。
沈凝月:“……”
喂!她做错了什么!
微微侧过头,只见那柳瑟兮跪在地上正和柳太师靠在一起,梨花带雨哭的好不可怜。
沈凝月心里不禁为这柳小姐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绿茶婊中的典范,白莲花中的战斗机,奥斯卡都欠她一个小金人!
“咳咳。”太后看着眼前的场景,头疼的咳了咳,看那柳瑟兮哭的可怜的样子,脸上也有不忍。
她是从先皇佳丽三千的后宫中活过来的,有时候为了权衡前朝势力,有时候为了平衡后宫斗争,她身为皇后,晋升提拔了无数女人。
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