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长得看不到尽头,容紫曦忐忑的坐在凤撵上,皇后的叮嘱言犹在耳,“只要你乖乖的,好好替陛下盯着逍遥王,你容氏一门,荣华富贵自然也是源源不绝的。,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凤撵宽大舒适,容紫曦却如坐针毡,仿佛皇后的目光从四面八方盯着她,怎么躲也躲不掉。
“姑娘福气,皇后娘娘的凤撵代替花轿送你出嫁,放眼天下,也就只有你一人有这福气,想必那逍遥王爷也不敢看低了咱们姑娘,今后在那王府里,姑娘可就是这个了。”
随行的陪嫁丫鬟,悄悄的冲容紫曦竖起大拇指,笑意挂了满脸。
容紫曦笑不出,甚至害怕的白了脸。
她狠狠地瞪着那丫鬟,低声恐吓,“再乱说话,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丫鬟低头,回了声“是”。
送嫁队伍依然穿行在高墙间,忽听最前方喊了声“让”。
“哟,竟是这般巧了。”一道女声响起,声音有力的穿透容紫曦的耳膜,“既然撞见,也是有缘,就把这支头钗送给容侧妃,也算是向容侧妃道喜了。”
“……”谁?
警觉的绷直后背,容紫曦悄声问身边的丫鬟,“前面说话的,是哪位娘娘?”
她害怕死了,自己得罪皇后,入宫无望,要是再因这不合礼节的婚事冲撞了哪位娘娘,那就真是要死啦。
丫鬟探头张望,她不是这宫里的人,也看不出是谁。
不一会儿,前面有人送了根头钗过来,道,“咱们赵贵妃回柏溪宫路上偶遇容侧妃,自觉是沾了喜气,心中欢喜,特赠此钗给容侧妃,给容侧妃道喜。”
原来是赵贵妃。
容紫曦急急起身,朝前面赵贵妃的方向行了一礼,待起身时,那送头钗过来的宫女便笑着退下。
尴尬一笑,容紫曦又忐忑的坐回去,手上拿着赵贵妃送的头钗,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陪嫁丫鬟见了,笑眯眯的从她手里夺了头钗,又笑眯眯的替她别在发髻上,口中还说着,“奴婢就说咱们姑娘福气吧,连赵贵妃都来给姑娘送礼了。”
“你……”抬手在丫鬟嘴巴上轻轻一抽,容紫曦咬紧牙关,愣是一个字也骂不出。
她心里害怕,什么都不敢想,更没心思责骂丫鬟,只能任由凤撵抬着她继续前行。
……
沈凝月重新给尉迟陵换喜服,蓝十二在旁学李老夫人说话,“王爷不必替她说好话遮掩,她隐瞒皇族血脉是事实,这个女人居心叵测,依老身看,还是不留为好。”
“她倒是个表里如一的,上一回在沈府里见到她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我。”沈凝月毫不介意的笑了笑,仿佛在说不必和个老太太计较。
房中一片死寂,蓝十二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这句话,而尉迟陵则暗暗吸气——沈凝月替他做最后整理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他的头发。
“王妃娘娘,出了怪事了。”门外传来蓝十一兴奋的叫唤,只不过他才挨了锦月的一顿毒打,扯到痛处,不免又在兴奋里添了几声“嘶……嘶……”的吸气声。
蓝十三紧随其后,喊道:“新娘子被劫走啦!”
外面简直乱了套。
微抬下巴示意蓝十二开门,沈凝月又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她自己设计的局,自然是不惊讶的。
尉迟陵也不惊讶,他丝毫不怀疑自家娘子的本事,尤其是在还击的时候,她总是出人意料的快准狠。
宫里传得最快的便是丑闻,不过一刻,连皇宫最西北角的清扫宫女都在叽叽喳喳聊起这样一桩事——太子怒抢逍遥王侧妃,已经带回东宫去了。
李老夫人听到通传,险些要晕死过去,忙不迭挥手叫来宫女扶她去东宫,皇后那边也第一时间去找了皇帝。
然而尉迟尚不买账,一脸无所谓的提笔批阅奏折道:“朕没赐过这门婚事,现在出了纰漏,就算是要告状,也告不到朕这里来。”
听出尉迟尚是在敲打自己,皇后咬牙吞了剩下的话,东宫太子毕竟是她的亲生骨肉,若真不管……
“陛下,颢儿怎么说都是太子,万一李老夫人就这件事惩罚他,坐收渔翁之利的,自然也……”
试探的望着尉迟尚,皇后私心里只想着如何保住太子颜面。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进尉迟尚耳边却是变了另一番意思,他放下笔,略一思索,再结合逍遥王妃入宫的消息,不由得笑了笑。
片刻过后,尉迟尚身边最得力的李公公便捧着一卷圣旨赶往东宫,皇后愁眉一扫,毫不犹豫的向尉迟尚谢恩。
“朕还有许多国事要处理,皇后要是没什么事了,也回宫歇着去罢。”尉迟尚挥了挥手,示意她走。
皇后千恩万谢的走后,他突然觉得有些倦了。
看着旁边茶台上的一局残棋,不由得过去全都恼怒的拂扫到地上,好端端的一场戏最后变得还要他这个看戏的收拾残局,怎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