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逐渐恢复意识,发现自己站在那个熟悉的祭坛中央,祭坛的四周燃烧着熊熊火焰,皎洁的月光正从岩洞上方的孔洞直射而下。
我看到地上自己的影子头上长着两只巨大的犄角,抬起头看向天空,天空上挂着两轮如玉盘般的月亮,正散发着冷冽的月光。
我心中一惊,知道自己的意识又被那双角邪神给同化了,想要醒来,却根本就无法脱离梦境。
正当我焦急无比的时候,只见祭坛四周有六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走了过来,他们的整个脑袋都隐藏在兜帽里,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他们每人端着一个巨大的盘子,毕恭毕敬的跪倒在了我的跟前,举起了手中的盘子。
我看一眼那盘子中的东西,是六个又大又圆的光球,散发着微微的荧光,散发着无比诱惑的香味儿,让我忍不住想要把它们吞下肚。
这光球到底是什么?我心中疑惑,可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弯了下去,把其中一个光球吞进了口中,嚼了起来。
那光球饱满多汁,一口咬下,汁液顿时充满口腔,带着一股香甜的气息,吃在口中享受无比。
我一口气吃了五个,正待吃下第六个的时候,一阵风忽然吹过,其中一个人的兜帽被风给掀开了,露出了两个黑洞洞的眼眶。
我心中一惊,猛然想起常广友一家人眼球被挖下,然后插在双角邪神像上献祭的情形,心中陡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六个光球就是那一家三口的眼睛吗?数量好像正好对得上。
念头及此,最后那个光球立刻显出了原形,是一颗血淋淋的眼球。我口腔中的香甜也在一瞬间化作了血腥的味道。
呕!我一阵反胃,从床上坐了起来,弯腰吐出了一滩秽物之后,这才看清楚周围的情形,这里是医院的病房,我又一次光荣的成为了病号。
童教授看到我醒来,慌忙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凌余,你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我到底怎么了?”
“你在常广友家里,说要看看那墙上的符号,看着看着就昏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只好把你送来了医院,医生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只能给你先输液。”
“常广友呢?怎么样了?”
“命保住了,眼睛彻底没救了,都被穿透了,装回去也没用。人也毁容了,医生说他脸上那些伤口,是他自己用手指生生抠出来的,伤口撕裂的很严重,缝起来都很费力。”童教授一脸黯然的说道。
“他现在情况稳定了没有?能见面谈话吗?”
“伤口都处理完了,应该没问题,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主要就是防止伤口恶化感染,等伤口愈合。”
“走吧,去见见他,我想问问情况。”
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了,特别是梦中吞下眼球的事情,让我现在想来还恶心不已。
“凌余你身体没事吧?”童教授有些担心。
“没事,这是灵魂层面的东西,跟身体无关。”我随口解释了一句。
在童教授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常广友的病房里,他的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只留下嘴巴和鼻子在外面,跟个木乃伊差不多。
“你感觉怎么样?”我看着常广友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悯之意,这人这辈子算是毁了。
“凌先生,这次可要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救我,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死了。”
常广友说着,朝我的方向伸出了手,我伸出手跟他握在一起,重重的握了握,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好好的一个人,这辈子就这样毁了,这双角邪神简直太可恶了。
“本来你现在需要静养,好好休息,不过有些事情我必须问清楚才行。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说起来,这件事儿谁也不怪,就怪我起了贪念。在现场的时候,我拿到那个神像,就想着这么多黄金,卖出去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念头一起,就怎么都压不下去。哎!这是报应啊!”常广友叹息了一声,悠悠的说道。
“所以你把那邪神像偷了出来?”
“其实也不算偷吧,装箱那会儿,我把它拿在手里,还没装进去,老张却像没看见一样,已经在本子上记了下来,我那会儿财迷心窍,就把它顺手揣进了怀里。”
“别瞎扯啊,我当时亲眼看着你把它装进去的。”一旁的老张插嘴了。
“可我当时真的还没来得及往里放,你就打了对勾,还去看别的东西了。”常广友说道。
“常广友,你别出事了还要拉个垫背的,我老张可不是那种人。”老张急的脸都红了。
“行了,你们俩不用争了。你们俩是中了招了,一个被邪神像迷了心智,一个是中了障眼法。”我开口打断了两个人的争论。
病房里的空气顿时凝结了,过了片刻之后,常广友叹息道:“可能真的是吧,要不然也不会出那些事情。”
常广友说,他鬼迷心窍的把东西装进了包里,想要带回家之后,藏起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