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饿鬼越来越近,我的手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生怕那些饿鬼在封印完成之前冲进岩洞来,现在凌家人已经是强弩之末,莫家的两只狗也都耗尽了力气,想要再来一场搏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随着饿鬼的逼近,凌家的几个老头的歌声也越来越急促,再也没有半分的哀婉之气,只有悲壮与豪迈在其中。就在我以为饿鬼们就要冲进山洞里的时候,歌声突然结束了,一群老头用苍老的声音用力呐喊起来:哈!!!
这一声呐喊,如霹雳一般在岩洞中响起,在洞中来回的激荡,发出一声声回音,让在场的所有人精神一振,只觉得从头到脚都被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能量,变得精神奕奕。
这时,荒野的阳光从两个世界的交界射入了岩洞中,饿鬼们已经近在咫尺,它们脚下激起的烟尘甚至都已经飘入了岩洞之中,我紧张得指甲把手心都掐出血了,也没感觉到疼痛。
就当我以为这次封印失败了的时候,饿鬼们已经冲到了交汇处,却听得咚咚咚密集的声音响起,饿鬼们撞在了一堵透明的墙壁上,随后,身体跟着燃烧起来,化为灰烬落地。
成功了!我心中欣喜若狂,总算是封印成功了,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饿鬼通过这里这个交汇处进入这个世界了。
随着接连不断的撞击,那透明的墙壁迅速发生着变化,从透明转为半透明,接着化作为一块厚厚的石壁,上面还刻满了奇怪的符篆花纹。
一堵石墙!凌家人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直接弄了一堵石墙出来,封住了这交汇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等到把视线从那新冒出的石墙上移到老族长他们身上时,却顿时呆住了。
老族长和一帮长老都还保持着持枪呐喊的姿态,可他们的身体已经慢慢石化,先是脚,接着是双腿,再接着是身体和双手。
我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来到了立振爷的跟前,伸手扶住了他的双肩:“立振爷,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石头了?”
“凌余……这是……我们的使命……以后……凌家就……靠你……和十八了……”立振爷坚持着把话说完,嘴巴也已经化为了雕像,他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就僵在了那里,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个石刻雕塑。
我的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石壁上,此刻我的心中,对老族长再也没有半分恨意,只有浓浓的悔恨。当年的确是老族长跟外公说,出了事情就杀了我,这样做的确不近人情,可却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早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会有那么多人因我而死,我还真不如当初就自杀算了。
正当我无比悔恨自责的时候,莫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凌余,你不要哭了,现在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这些受伤的凌家人需要救治,我们还要想办法封印蚩尤,一年时间说长挺长,说短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我擦了擦眼泪,转过头看去,只见莫冉闭着眼睛,脸庞上也是两行清泪,她的不远处,莫家老太太抱着那只松狮狗,也化为了石像。
莫冉走了过去,在老太太的石像上摸了摸之后,继续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不能让奶奶他们的牺牲白费了,你明白吗?”
“你不是能够看到未来吗?咱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我现在恨不得能直接化身超人,把所有的难题都解决,把蚩尤抬手给灭了。
“所有关于你的未来我早就看不到了,而且现在也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先给这些受伤的凌家人治伤吧。”莫冉说着,就朝着躺在地上的凌家伤员走去。
我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过去,田雨冰也跟了过去,开始给伤员们清理伤口,止血。
包扎止血、清理伤口这种细致活儿,真的需要女人的细致劲儿才能做好,我试着帮了几次忙,不是伤口处理的不好,就是把人给弄疼了,几次下来,我也有了自知之明,把这活儿留给了女人们来做,我则跟着其他凌家男人,干起了苦力,把那些受伤的伤员抬出家族禁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族长临终前所说的那番话有了效果,之前凌家人对我都是爱理不理的,现在对我也有了几分亲昵,这让我有些感动,我闯了这么大的祸,他们竟然还能原谅我。
我跟一个名叫凌晓白的年轻小伙子搭班,用担架往外面抬伤员,把他们送上了凌家人开来的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上面,送往医院。
从山洞里出来,我才发现,原来这边的世界还是黑夜,正是晚上七八点中,我记得清清楚楚,刚才交汇处那边的荒野上,正是早上天刚刚亮,是早上七八点的样子。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交汇的世界,白天和黑夜是完全相反的。
救助伤员的的过程中,我一直没看到凌十八和父母,心中不由得有些纳闷,凌十八这小子到底去哪里了?之前跟饿鬼搏杀的时候,就没见到他,他要是在,以他的武艺和术法,会是一个极大的助力,凌家人也不会伤亡如此惨重。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开口道:“晓白,你知道凌十八去了哪里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