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母亲受伤时,喷在我身上的鲜血,我并没有来得及把它们擦拭——其实也是没办法擦拭,在这样的荒山野岭,没有毛巾没有水的,又如何能够擦拭?而且我刚才满脑子全都是杀饿鬼给母亲报仇,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鲜血。
可是此刻,这些鲜血却变得如岩浆一般滚烫,在我的体表滋滋作响,就好像是用滚油在煎肉发出的声音,我疼痛无比,低头看去,只见那些鲜血变得通红无比,在我的皮肤上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熊猫滚滚再次没有任何义气的解除了连接我们的术法,我从它身上掉了下来,躺在地上,被更加强烈的疼痛感笼罩了全身。我很想就此昏迷过去,可是意识却偏偏无比清醒,连昏过去的权力都没有了。
疼痛感越来越强烈,我感觉在自己皮肤上的根本就不是鲜血,而是硫酸。但是奇怪的是,这些鲜血如此的滚烫,如此让人痛苦,却并没有伤到我的皮肤分毫,反而慢慢的渗入了我的身体内,连带着我的肌肉和骨头也疼痛起来。
在持续的疼痛之下,我的眼前渐渐出现了幻觉,手指和身体也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我睁眼看去,只见两个饿鬼正在用细针慢慢的刺入我的指甲缝,那细针的长度足足有十厘米长,从指甲缝一直刺到了我的手背上,接着又用打火机,在细针的尾部灼烧起来。
我忍不住哀嚎起来,却听到那饿鬼说道:“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慢慢享受吧,你两个儿子还要很久才能找到你们俩,这段时间,你有很多机会享受不同花样的折磨,你一定会终生难忘的。”
我转过头看去,看到父亲在另外一边,也在被饿鬼用细针刺指甲的方式折磨着。
看到父亲含泪的双眼,我心中忽然明了,这一切不是我的幻觉,而是母亲和父亲被饿鬼捉住之后,她所遭受的折磨的记忆画面。
之所以会这样,也许是母亲的鲜血中带着这些记忆,恰好跟熊猫滚滚的术法起了什么作用,意外的被我吸收了鲜血之后,也让我获取了这些痛苦的记忆。
明白这是母亲的记忆之后,我的心脏顿时被愤怒和憎恨笼罩了:这帮饿鬼竟然一直在折磨母亲和父亲,也不知道这十多个小时,父亲和母亲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的心中苦痛无比,可眼前的画面并没有停止,饿鬼们依然在进行一项项惨无人道的折磨,用针刺手指,用特制的钳子在皮肤上夹,把指甲一个个拔掉之后,再用术法把指甲催生,用铁钩勾下长长的皮肉,在伤口上撒盐。
这连续不停的画面,足足有十多个小时,我承受着记忆中母亲所遭遇的痛苦,心中淤积的愤怒和憎恨越来越重,恨不得此刻就化身成超人,把这些饿鬼杀他个干干净净。
十多个小时的痛苦煎熬,等到记忆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已经被痛苦折磨得快要疯狂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杀光这帮饿鬼!
记忆终于结束了,我回到现实世界,眼前是熊猫滚滚两只硕大的黑眼圈:“凌余,你快醒醒,怎么倒地上就昏过去了?”
另外一边,凌十八还在跟那附身舅舅的饿鬼缠斗,对方还提着昏迷不醒的父亲。
看到这些饿鬼,我心中疯狂的杀意再也无法控制,汹涌而出:“我要杀了你们这帮畜生!我要杀光你们!吼!!!”
随着一声如野兽般的怒吼,我的双眼和心脏猛地涌出三股热流,在我的身体内到处乱撞,想要寻找缺口发泄。
这三股热流在我的身体内冲撞了一圈之后,汇聚在了一起,钻入了我的腹中。
我顿时觉得腹中有一股淤积的炙热力量,有种忍不住想要打嗝的感觉,把这股炙热的力量吐了出来,随着一声长长的吼叫,一股火焰从我口中喷出,在黑暗的夜里,像是一个突然发射的火焰喷射器一般。
我的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臂上,那些刚才被母亲喷到鲜血的地方,就像被抹上了汽油一般,被我从口中喷出的火焰点燃了,接着,这火焰蔓延到了我的全身,把我整个人都点燃了。
我的心中狂怒无比,早已经没有了恐惧和害怕,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光这些饿鬼,将它们全都灭杀,送入地狱,让他们遭受一千年一万年的痛苦。
我浑身沐浴在赤红色的火焰之中,仰天一声咆哮之后,下意识的觉得,手里好像缺了一把什么武器,念头及此,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燃烧着火焰的钢叉,这些火焰包裹着我,让我觉得温暖,却没有任何的疼痛感。
熊猫滚滚被我的异变吓得目瞪口呆,牙关不停的打着架:“是……是……是……你!”
我却没有心情理会它,也不知道它口中说的“你”到底是谁,这些我此刻都不关系,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光这些饿鬼,发泄我心中无穷的怒火。
那些饿鬼看到我的异变,露出了惊慌之色,拼了命的往洞里面钻,似乎想要通过混乱之地逃跑,我怎么可能给他们逃走的机会?如果这样放任他们逃走,我真的可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我将手中的火焰钢叉朝前一送,一叉就穿死了好几只饿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