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日本人的情况也没比子书明月等人好多少,原本穿得人模狗样山本龙夫,此刻一身军装像是从乞丐身上扒下来的,头发凌乱得像野草,脸上满是淤青和血痕。芥川森一副眼镜斜挂在鼻子上,右眼的镜片已经碎裂,还剩一小块黏在镜框上。整只眼睛肿得像一颗大号的葡萄,黑紫黑紫的。
三宝看到日本人的惨状,一下乐了,笑出声来。可他还没笑两下,就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呕出一口鲜血。
芥川森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对彭祖的话没什么反应,一旁清醒的山本龙夫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用日语骂道:“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吗?,连大日本帝国皇军都敢动,帝国不会放过你们的!”
彭祖听不懂日语,只觉得这个哇哇乱叫的日本军官吵得他心烦,便让卫戍把他嘴堵上。彭祖曾在通天客栈见过山本龙夫,知道他是日本陆军大佐,来头不小。不过,日本和沙国隔着千山万水,难道他们还能为了这批军火和黄金打到沙国来?
彭祖嗤笑了一声,让卫戍把重伤昏迷的芥川森带上来。卫戍扒了芥川森的上衣,露出毛茸茸的胸口。少祭司在银盆里洗干净手,然后走到芥川森面前,用指甲在他的心窝处勾勒了一个形状。少祭司的指甲足有两公分长,如同一把小刀,上面涂着鲜红的人血,看着十分瘆人。接着,少祭司慢慢地用指甲把芥川森的皮肤划开,芥川森感觉到疼痛,苏醒过来。当他看见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烈的疼痛让芥川森抽搐起来,他想挣脱绳索,可是他越挣扎,牛筋绳将他绑得越紧。
少祭司在芥川森的心脏上切了一个半圆形口子,然后把那一片皮肉掀开,将整只手伸了进去,一把握住芥川森的心脏,慢慢地往外拉扯。芥川森像野兽一样嚎叫着,双腿乱蹬,想要把少祭司踢开,一旁守候的鬼面少年便毫不留情地将他的双腿折断。芥川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脏被挖出来,后面还连着动静脉血管。少祭司把血管扯断,将整颗心脏高高举过头顶,让所有的沙民都能看见。
子书明月何曾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她默默地别过脸去,终于明白鬼面人所说的“后悔生出来”是什么意思。
少祭司把心脏放入右边的金盆里面,心脏立刻溶化了,变成了一盆血水。芥川森被挖掉心脏后还活了一会儿,等看到心脏被溶化,才抽了两下嘴角,彻底死去,脸上凝固着愤怒和不甘的表情。少祭司把血水往空中一泼,血水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物质,挥发性极强,泼到空中后几乎立刻就飘散了,一滴也没有落到地上。子书明月闻到空气中飘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要呕吐出来。
芥川森的尸体被从石柱上取下来,丢到一辆木车上,像垃圾一样拉走了。彭祖又指着山本龙夫道:“下一个人牲,就献他吧。”
曾经目睹过父亲切腹自尽的山本龙夫,对这残忍的仪式并未感到害怕。他只是自责没有行事不够谨慎,中了彭祖的计,让帝国和将军损失了一批精兵良将和先进军火。他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彭祖,十分瞧不起这个靠奸计取胜的对手。
彭祖看见山本龙夫的神情,知道他不怕死,便改变了注意,指着另外一个人道:“慢着,还是从他开始吧。”有的时候,等待的过程比死亡本身更可怕,而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远比杀了这个人更有趣。
少祭司又移步到第二个人牲面前,重复了同样的仪轨。这人本就已经奄奄一息,在少祭司将他心脏挖出的那一刻就死去了,没有半点声响。少祭司把血水泼向空中之后,子书明月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顷刻间,人牲里面已经有两个毙命。一个胖得流油的富商看见自己的伙伴死的那么惨,吓得尿了裤子。嘴里开始不停地哭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能给你们钱,很多很多钱!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彭祖看到富商的模样,对自己的杰作感到很满意,便道:“下一个,就选他吧。”
富商一听,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嚎叫,开始大骂彭祖的祖宗十八代。不料他越骂,彭祖越高兴,说道:“我的祖宗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骂得好。等下了阴曹地府,你再替我好好骂骂他们。”
等到少祭司移步到富商面前的时候,富商忽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少祭司探了探他的鼻息道:“大祭司,他已经死了。”
彭祖皱了皱眉头,对死人用刑就没什么意思了,他厌恶地挥挥手:“把他弄下去,切碎了喂狗。”
彭祖静静地观察着天气情况,天上正艳阳高照,丝毫没有要下雨的意思。彭祖长叹了一口气,宣布道:“看来我们的诚心不够,雨神不愿为我们布雨。”
少祭司道:“大祭司,这些外来人不知天高地厚,触怒了雨神,雨神才不愿眷顾我们。只有对他们进行严惩,才能平息雨神的怒火。”
彭祖道:“既然天不降甘霖,皆因你们触犯禁忌所致,那便由你们来平息雨神的怒火吧。备火,点天灯。”
少祭司传令道:“备火,点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