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过得特别漫长,一行人一整天没有吃饭,早已饥肠辘辘。无奈身上的武器都被没收,手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边上又有两个漾族大汉看守,连詹姆斯这样的逃生高手都无计可施。
入夜之后,唐天赐感觉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湿了,这种又湿又闷的感觉比湿冷还难受,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就像被丢到岸上的鱼。唐天赐用力呼吸了几口,因为绳子一圈一圈一直绑到了胸口,无论怎么用力都觉得吸不进多少氧气。
唐天赐扭头看见子书明月脸色已经发青,汗珠顺着头发滴落下来,担心道:“小月,小月,你怎么样了?”
子书明月只觉得嗓子又干又疼,因为绳索绑得太结实而导致血液不流通,全身无力,头昏眼花,连讲一句话都无比费力:“我、我暂时没事,但是再这样下去,别说三天了,连一天都坚持不了。”
“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姐姐,你身上可还有暗器?”
唐凤仪道:“暗器早已在路上用光了,谁能料到出了伽蓝密林,还会被这些野蛮人摆一道。”
两个看守的漾族大汉见他们竟然聊起天来了,便呼呼地挥着鞭子,让他们闭嘴。
这时,霜飞雪抱着一坛酒从屋子里走出来,对着两个漾族大汉举了举手里的酒,笑道:“阿吾哥哥,阿朗哥哥,你们两个辛苦了,我给你们送好东西来了。”
站在左边的阿朗吸了吸鼻子,只觉得醇香无比,口水都快流下来了:“阿朱妹妹你快过来,族长不允许我们离开半步。”
霜飞雪便把酒坛递给了阿朗,阿朗猛吸了一口,准备往嘴里倒,站在右边的阿吾却道:“弟弟,族长让我们务必看好这些人,这酒还是别喝了吧,容易误事。”
霜飞雪嘟了嘟嘴:“阿吾哥哥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好像我是故意拿酒来诱惑你们似的。你们不喝就算了,反正那么多人都等着喝。”
霜飞雪说着就要去拿酒坛,阿朗忙道:“等一下,阿朱妹妹你别生气,哥哥他说话一向这样。族里也只有你最善良,这个时候还能想到我们哥俩,这酒我是一定要喝的。”
阿朗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咂咂嘴,感到无比满足。他在嘴边抹了一把,打开了话匣子:“阿朱妹妹,你也别太难过了,觉陇虽然英勇,但族里的英雄可不止他一个。”
霜飞雪嫣然一笑:“这个我自然知道,你们兄弟的身手也就比觉陇哥哥弱一点,现在觉陇哥哥故去了,你们就是族里最厉害的猎人。”
阿朗把酒坛递给阿吾,阿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不过肚子里的馋虫,喝了几口,慢慢品尝。
阿朗笑道:“不是我自夸,就算是觉陇没出事,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族人崇拜他,是因为他是族长的儿子,生来就是继承人。说起来真是不公平,族长的位置就该让最有能力的人来当,怎么能父子相传。”
霜飞雪勾了一下嘴角,不置可否。阿朗打了一个嗝,忽然觉得面前的霜飞雪变得有点模糊,他晃了晃脑袋,感到有点不对劲。此时,旁边的阿吾已经仰面倒了下去,酒坛子也脱手而出,霜飞雪在酒坛落地前及时接住了它。
阿朗眼里闪过一抹惊恐之色:“阿、阿朱妹妹,你在酒里下了迷药,你怎么能……”
霜飞雪在阿朗额头轻轻一点,他便倒了下去。唐天赐在一旁看傻眼了,霜飞雪好像是来帮他们的,但按理说她应该恨死他们才对,无论如何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们。“霜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霜飞雪迅速帮唐天赐割断绳索:“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当然是来救你们的,族人现在都被我下了迷药,你们抓紧时间把绳子解开,离开雨林吧。”
唐天赐解开绳子之后,赶紧活动了一下手脚,再去帮其他人解绳子,很快所有人都恢复了自由。
霜飞雪把大家的包裹和武器交给他们,催促道:“你们快走吧,族人对这种迷药的抵抗力很强,很快就会醒来。而且族人在雨林里进行速度极快,很容易就能追上你们。”
唐天赐掂了掂破军刀,把刀插进腰带里,说道:“霜妹妹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你给族人下了药,又私自放走我们,那个可恶的族长肯定不会轻饶你的。”
“族长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对外族人不好,但对族人很好。他顶多惩罚我一下,绝不会要了我的命。”
“惩罚也不行,如果他也把你绑在木桩上饿三天,你怎么受得了,还是跟我们走吧。你不是一直想离开雨林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霜飞雪忽然抬头,用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凝视着唐天赐,认真道:“按照漾族的习俗,除非你娶了我,我才能跟你走,你愿意娶我吗?”
“啊?”唐天赐听罢,不禁嘴角抽搐,这一点霜飞雪之前也提过,他一时心急给忘了。“这、这个……我……”
霜飞雪露出一个凄然笑容:“你不用勉强,我都明白,你喜欢的人是小月姐姐。”
唐天赐被说中心思,脸颊微微发烫,但又因为无法答应霜飞雪的要求而感到内疚。“霜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