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惠郡王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神态,温和淡然的恰似这天山上的清泉,但是此时此刻,却无端的让人有些摸不透了。
凤青阳悄悄的挨近了金銮殿,此时殿中大臣尤其多,殿外的侍卫也很是密集,要想飞上牌匾后取出诏书稍稍有些困难。
镜外的璇玉看着此情此景,心里也很是紧张,一双手都浸满了汗。
凤青阳贴着墙壁,似是爬山虎般抵进了殿门口,他悄悄的向里探望了下,发现离他不远处就是长孙月卿,凤青阳眼睛眨了眨,有长孙月卿在就好,毕竟熟人好办事嘛,他瞧着站在他前面的那些个侍卫并未看见他,便一溜烟的飞上了屋顶,他先是估摸了一下长孙月卿所在的位置,随即脚步轻移,瞬间就来到了他的上方。
此时长孙月卿已听到房上瓦片松动的声音,他抬头仰望,只见房上的瓦片正被人一点一点的慢慢挪开,不多时就露出了一个小口,凤青阳的脸正巧贴了进来。
长孙月卿一愣,大半夜的这人是在搞什么鬼呢,只见凤青阳用手指了指长孙月卿,随后又指了指门外的侍卫,长孙月卿会意,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凤青阳重又将瓦片恢复了原位,趴在房顶上等待着机会。
长孙月卿此时正站在最后一排最不起眼的地方,他见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便悄悄的大踏步的朝着殿外走去……
“去哪里……”长孙月卿刚走到门外就被门口的两个侍卫给持刀拦了下来。
“侍卫大哥,我在屋里呆的闷了,想出来透口气……”长孙月卿装着难受的样子活动了下筋骨,顺便趁人不注意塞了点银子给他们俩,两个侍卫,相互看了看,虽没言语,但是也算是高兴的接下了银子,还提醒长孙月卿道:“长孙公子,您就在这殿门口活动活动吧,走的远了,我们哥俩也不好交代……”
“好好好……那就有劳二位了……”长孙月卿客客气气的谢了两人后,便开始在大殿外四处走了走望了望,偶尔再跟两个侍卫聊会儿天,侍卫们已在这儿值了一宿的班了,本就枯燥无聊的很,此刻多了个人和他们侃侃大山,他们自然是高兴的很,况且此人也不是别人,他乃是长孙太师家的长公子,私下里又是轩辕朝第一大青楼柳月居的常客,终日苦守在皇宫里的汉子们,对他当然比对别人更上心一些。
这边长孙月卿成功的吸引了侍卫们的注意,那边凤青阳却早已一个跟头翻到了大殿牌匾的后方,他摸摸寻寻的找到了诏书,趁着侍卫们正和长孙月卿聊的热乎,便偷偷的施了轻功就跑路了。
长孙月卿听着风声,估摸着凤青阳此刻应是已经走了,这才和侍卫们打了个招呼,复又回到了大殿。
长孙月卿与凤青阳此前的所有动作,似乎并未有人察觉,但是唯独只有秦将军回头向长孙月卿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撇,长孙月卿镇定自若的对着他颔了颔首。
镜外的璇玉此时心中颇为庆幸,还好秦将军是友非敌,不然他还真是个不好对付的硬敌啊,论胆识,论谋略,他竟都不输给长孙太师,若是以后师兄登基,文有长孙太师,武有秦将军,那这江山也可保了。
已踏着夜色来到御花园的凤青阳将诏书交给了简墨轩,简墨轩换上了从半路截下来的成公公的太监服,拿着诏书便赶往静佳去往金銮殿的另一条道路,走到御药房跟前时,迎面碰见个端着汤药的小太监,简墨轩挥手拦下了他,给了他几锭银子,说帮他送去,便端着药碗着急忙慌的走了。
待他拐过了御药房,刚好看见静佳往他这边走来,她的脸上始终带着得意的笑,简墨轩心思微转,此时的她正是松懈的时候,当真是绝佳的好机会。
简墨轩深吸一口气,低了低头,高抬着药碗朝着静佳就撞了过去。
“哎呦……”静佳本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可是突然被这么一撞,身子顿时一歪,砸到了旁边的小婢女身上,手里的诏书也顺势滚到了一旁,简墨轩见状赶紧先他们一步替换了诏书,还将旧的诏书放到了自己的袖子里,一气呵成之后,回身就跪在了静佳的面前。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小杂种竟然把娘娘给撞了,不要命啦……”随侍的婢女扶起了静佳,还不停的出言指责着跪于地上的简墨轩。
“奴才错了,奴才错了,还望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简墨轩跪在地上,一脸恐惧的磕着头,求着静佳。
“好了好了,本宫挺好个心情都被你弄没了,去,把本宫掉在地上的诏书捡起来……”静佳指了指简墨轩旁边的诏书,简墨轩明白过来,赶忙将它捡了起来,恭敬的呈了上去。
“咦,你这奴才好生面熟,本宫怎么从没见过你啊,你是搁哪儿当差的?”静佳探过头打量了简墨轩半晌。
简墨轩冷不丁被惊的一身冷汗,心里慌的要命,不会是被发现了吧……但嘴上也没闲着赶紧回道:“禀娘娘,奴才是新来的,前些日子被送到了玟妃娘娘宫里当差,刚刚娘娘说她嗓子有些不舒服,便要奴才去御药房熬了点药回来……”
“哦,是玟妃啊……哼,也好,先让她好生调理着,不然指不定哪天就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