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月卿见此赶紧两步并作一步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但奇怪的是他的眼神中却不带丝毫的感情,冷漠的就像自己扶起来的不过是个与他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璇玉,若是伤害我,能让你消消气,那你只管动手好了,我是绝对不会退缩一步的,只求你别对天君说月卿和我的事情,天君会责怪月卿的,不管你爱不爱他,都请你放过他,千万别伤害了他啊……”白芷岚靠在长孙月卿的怀中,不停的抹着眼泪,哭的不成样子,她要尽可能的留住月卿的心,她不能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拆散他们的机会。
璇玉似是一句也没将白芷岚的话放在心上,她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长孙月卿放在白芷岚胳膊上的手,随即漠然的看向长孙月卿,口气疏离的对他说道:“说吧,是你们走,还是我走?”
长孙月卿皱了皱眉,斟酌着回她:“玉玉,你可还记得我三日前对你所说的话……”长孙月卿的眼光中还抱着希望,他相信玉玉懂他,也会真的信任他。
“我昨日还尚且记得,但是从我今日踏入你的华磬殿开始,我就通通不记得了,长孙月卿,我很久之前就告诉过你,在我凤璇玉的心里,真正的爱情,是容不得半分遮遮掩掩的,你若心中有别人,大可以在之前就对我表明,我会高高兴兴的给你们让开道路,但你如今这算什么,你这是生生的在我的心口捅了一刀啊,你知道有多痛吗,不,你不知道,此时你的心里装着别人,又怎会体会到我的痛……”璇玉不停的用手戳着自己的心口,可是她已体会不到任何的痛,是因为麻木了吗……
这一刻,璇玉觉得自己很孤单,也很寂寞,他们两人就这样成双成对的站在她的对面,白芷岚甚至还靠在长孙月卿的怀里,这样的画面使她突然间明白了,原来这世上从没有一个人会与自己感同身受,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最贴近我们的永远只有我们自己本身而已……
长孙月卿蹙着眉,他看着璇玉惨白但又倔强的小脸,身子不禁颤了颤,他在心里不断的否定着璇玉刚刚说的话,他想告诉她,他怎么可能会不懂她的痛,他只会比她更痛,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他现在不能说,说了岂不就前功尽弃了,他们所受的一切磨难不也都白费了吗……
“怎么,没话说了是吗……哈哈哈哈哈……”璇玉凄凉的笑着,她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到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才恍过神来,她看着长孙月卿,终是决绝的说道:“长孙月卿,一会儿我就会奏请天君,让他为我做主,请他为我重指门亲事,从今日起,我与你一刀两断,此生不复相见……”
临行前,爹爹就对她说过,在此次的弱冠之礼上,天君会告知整个大荒,她与月卿的亲事,她会成为他名正言顺的正妃,可是现在想想,却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长孙月卿没言语,只是极其伤感的看着璇玉,他知道她的眼里从来容不下一粒沙子,她爱的热烈而又纯粹,可是他的爱也从来没有一刻是输给她的,他爱她胜于爱自己,她是自己这几万年来阴暗人生中唯一的一抹色彩,只是……此时这般不堪的自己好想问问她,问问她是否愿意等他,只要几日便好,真的几日便好……
璇玉自始至终都没有等到长孙月卿的答案,她讽刺的笑笑,看来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原以为他听见自己决定和别人成亲,心里多少会有些舍不得,会开口解释些什么,却没想到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璇玉最后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随即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璇玉回到殿上,宴会已进行到高潮处,仙子们正在殿中央翩翩起舞,那飞扬的羽衣不断的从璇玉的眼前划过,那一刻她好像瞧见了平日里也在跳霓赏羽衣舞的自己,梧桐树下,她缓歌缦舞,长孙月卿抚琴轻弹,可是在如今听来却是越发的苦涩,直要苦到了心里。
璇玉落了坐,便开始不停的饮酒,看的身旁的凤天夜都纳了闷,怎么女儿才出去了片刻,一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再这么喝下去,一会儿天君宣布她和长孙月卿亲事的时候,岂不是会失态……
“玉儿,快别喝了,喝酒伤身,再说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呢,你喝成这样成何体统……”凤天夜伸手便拦下了璇玉的酒杯,面露愠色。
“重要的事,呵呵,爹,没有重要的事了……麻烦你去跟天君说一声,让他取消那门亲事吧,我和长孙月卿已经结束了……”璇玉又灌了口酒,她面色绯红,怕是真的醉了。
凤天夜心思微转,结束了?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两个人是吵架了?只是无论怎么说,看这孩子现在的样子,怕是真得赶紧走才行,不然一会儿指定是要丢人的,这丫头不仅酒量不好,酒品更是不好,还是快些走才好,凤天夜思量过后,便向坐在旁边的司命星君帮忙道:“劳烦星君待会儿替老夫向天君请个罪,就说老夫这不争气的丫头,身子不适,老夫就先带她回去了,有劳星君了……”
“君上说的这是哪里话,替君上办事,乃是小神的荣幸,君上尽管去吧,小神定替您将话带到……”天宫中谁人不知,凤天夜乃是丹穴山的当家君主,这身份就是天君都得礼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