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见武海肩膀微微一抖,手指似乎也在打颤,仿佛是用尽力气方才推开了门。
江少云虽不能瞧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也并不能听清楚一老一少在交谈什么,可是却见那老妇人微微叹息一声,似乎显得极为疲累。
他感受到这种氛围,心中忽然一种奇异的感觉升起,那种感觉有点闷,就像是嗓子里堵了一个东西,上不来下不去的,让他很难受。
他并不懂人情世故,就连人类的感觉这一说,都似懂非懂,所以对于这种氛围而产生的感觉,让他觉得非常奇特。
武海不知道跟那老头子交谈了多长时间,但是却见二人都红着眼睛走出来,那老妇人见状,却直接是老泪纵横,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江少云被这样的场面所感染,抿着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过了许久,武海才慢慢的从激动的心情中平复了下来,便对那老人说:“师傅,这是我找来给您看病的,虽然没有万全的保证,但是总比您这样下去要强。”
老人一面拍着武海的手,一面微微感慨道:“好孩子,你有心了。”说着,眼神在江少云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江少云面色年轻,这在医学中是大忌,许多人论医师总是喜欢用年龄去判断人的水平,所以老人在看见江少云的第一眼,眼神中就闪现出一丝失望,但是碍于武海的面子,还是坐了下来。
而这异样的神色自然是逃不过江少云的火眼金睛,只是人间对待学医人的规矩,他自然是明白的,所以这位老人有这样的神态也是理所当然。
老人颤巍着身子在他的身边坐下:“孩子,你叫什么?”江少云如实回答,老人又问了年龄以及现在在做什么。
江少云见他面色极善,心中莫名的多出了一些好感,适才对于武海鲁莽的行为,也稍微平复了一点。
老人家感慨地点了点头,对武海说:“虽然你有心,但我却不报任何希望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了解的,早就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只是武海那孩子一直坚持着,而我心里明白多做这些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他老婆子一听此话,眼泪直接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武海连忙说道:“师母,您先别哭,您们听我说完。”他微微一顿,看了江少云一眼,便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可是我这个做徒弟的,还想尽力一试,反正对于此,你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不妨让这小兄弟试一试,如果他真的没有两把刷子,我也不会带他来你们这里啊!”
江少云听他们这样说,就打断了武海的话:“我先说明白,不管是什么病,能不能治,能不能治好,我都是没法提前说好的,更何况就算有些病可以治,却也是因人而异,我希望你们做好准备。”
虽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在天上行医多年却也明白,天下杂症众多,而这老爷子面色红润,体内却气息仅无,这样的病怎么说也是唯妙的狠,在没有十成的把握前,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武海似乎早知道他会这样说,便点一点头:“这个您放心,我跟师傅都是讲理的人。”
那老头在武海和江少云二人身上来回的打量,最后还是重重叹息一声:“罢了,罢了,虽然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可是架不住徒儿的一番好意,试一试也不能怎样。”
他老婆子听闻此话,不由面露喜色:“正是这个理。”
见老爷子同意治病,江少云自然知道此刻也是该自己出场了,就站起来指着房间:“先进屋子,让老爷子躺着,我先瞧瞧是什么病。”
当即武海便扶着老人进了卧室,此刻天色已晚,屋中开着明亮的灯,江少云自知所用的法子不能让人家看出端倪,便对武海说:“你跟婆婆出去等我吧。”
武海起初还不放心,不过想一想,是自己将人家绑来的,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便也点一点头,对那老婆子说:“师母,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武海只知道江少云用的是中医,所以对于针灸这一块非常熟悉,所以给病人瞧病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便也就不去打搅,搀扶了老妇人去客厅等候。江少云回头见那老人已经端端躺在床上,便说:“老爷子,我要开始了,我先将你身上的骨骼脉络摸清楚,看看是哪里不对。”
那老人点一点头,似乎累极,便闭上了眼睛。江少云顺着头盖骨缓慢的下滑,所到之处皆泛起一道蓝光,幸得老爷子是闭着眼睛的,如果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画面,势必会吓个半死,这也是江少云为什么让武海他们出去的原因。
蓝光顺着身体慢慢的滑到了脚底,江少云这才收回了手,看着老爷子腰上的突兀,心下顿时了然。
这是一颗隐藏在身体里的子弹。
江少云虽然在人间呆的时间断,却也被那些枪战片给洗脑了,自然知道子弹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他摸到这子弹并不是近年才射入体内的,而是看这样子,似乎在体内许多年了,现在都跟皮肉骨头长在一起了。
“哦……”江少云诧异时,身下的老人突然痛哭的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