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一切正常,但武海却道:“平常也会在发车前给你打电话?”
那女人不想他这样问,面色一怔,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恐惧,半晌才说:“到没有。”
武海看了江少云一眼。见他若有所思,不由又道:“你名下的一百万是谁打给你的。”
那女人听闻此话,手中抖动的更加厉害,似乎是掩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说:“是他老板。”
武海眯了眯眼睛,忽然笑道:“我们调查过了,他出一趟车几天的时间,好的话能赚个七八千、万块钱,不好的话最少就五千快,可是这一百万来的蹊跷,你就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板会打给他?”
那女人眼光微微一闪,倒还神态自若,只说:“因为他老板许久没有给他发过工资了,这一回给他打这么多钱,也是因为他跟了他老板尽快要十年了,就算是没有功劳,亦有苦劳。”
武海又问:“那既然这一百万到了手,为何不先去治病?”
那女人一怔,似乎是没想到武海什么都知道,但一想到他是警察,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释,变数:“他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
她说完此话,竟然奇异般的冷静下来,在座之人却都不是傻子,尤其是武海与刘澄,哪个不是人精?只是不动声色。
武海拿出随身携带的资料,随手翻了翻,又问:“他的老板姓徐,可是童家远房表亲的旁系亲属?”
那女人眼皮一跳,却摇一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武海微微一笑,眼中却并没有丝毫笑意,说:“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说你丈夫跟着他老板尽快十年,这十年当中,就没有听你丈夫提起过什么?”
那女人皱眉,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知道什么?他就算在外面有事,也不会告诉我。”
武海又道:“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会将那一百万打入你的名下?”
那女人怔了一下,又恢复平常,只是眼神复杂,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良心发现,给我钱让我治病。”
武海不免笑道:“那你得的是什么病?”
那女人声音极小,恍如蝇语:“肺癌。”
她这话说出来,武海倒还没什么,只是江少云微微一动,心中却沉思起来——肺癌他自然是知道的,在医学院的时候,他已经对这个世界的医学名称都了解了个遍,也就是他们天界所说的‘肺气滞待’,只这样一沉思,脑中已经想出了应对办法。
武海便说:“照你这么说,这一百万也是治不好你的病了?”
那女人惨淡一笑,说:“治与不治,都一样了。”武海又低头去翻资料去了,刘澄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便问那女人,说:“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因为看她手上生出了厚厚的茧子,不由有此一问。
那女人到如实回答:“我也是开货车的。”不过这倒是让武海惊讶,他调查过,却没有调查到这女人曾经是开车的,只是不想她自己说了出来。
但那女人说出来之后,忽然神情一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咬着嘴唇,神情沉默。
刘澄反倒笑了,说:“那后来怎么不开了?”那女人似乎不愿不多言了,只摇一摇头,并不说话。
刘澄声音却徒然冷冽下来,毫不留情面地说道:“还希望你好好配合。”
那女人其实也明白,这两位家属没有闹她已经算是给面子了,不由凄惨说道:“我怀了孩子之后,就在家里全心全意照顾孩子了。”
武海见没有多余要问的了,便收起了资料,该问的都已经问了,不该问的也问过了。
这女人回答的属不属实他不知道,但是如果每个人说的都是实话,那还需要警察调查什么?
不过就在这时,武海忽然回头来看了一眼江少云,后者则是点点头,武海心下有所了然,又对那女人道:“肺癌晚期还是什么?”
女人又喝了一口水,说:“晚期。”
就在这时,刘澄忽然站起身子来,四下搜寻着什么,二人见他在房间中乱逛。倒也没说什么。
那女人不知为何忽然神情紧张起来,一双眼睛惊惧地盯着刘澄的动作。
武海便说:“如果我这朋友有办法把你治好,你可愿意一试?”
这话说完那女人直接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了,她是觉不相信的,毕竟她丈夫可是撞死了他的师父,只是却见二人神情并不像是玩笑话,也不由怔住了。
她并不相信,心中太多疑惑,只觉得这事儿他们是另外抱有目的,可就在这时候,那在翻墙倒柜的刘澄,忽然从抽屉里找出一打相框来,相框中俨然是这女人与她丈夫的照片,他眼神微微的冷,说:“这照片这么好看,撂起来做什么?”
那女人手中一抖,杯子差点掉落在地,似乎好半晌才能说话,只勉强笑道:“不想看见他,便就收起来了。”
刘澄忽然微微一笑,随手翻了翻那些照片,便不再多言。
江少云与武海亦是收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