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荨离开后的时间里,一直是桑莹默默守在身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极了骆荨,这也是安习之不至于排斥她,反而让她留在身边的理由。可是慢慢的时间久了,哪些是刻意模仿的动作,哪些是属于自己的性格,他很容易就分辨了出来。
之后无论桑莹学的多像,他也无法再从她身上找到关于骆荨的影子。
在安习之的心里,桑莹只是桑莹,而不再是一个骆荨的影子。
至于骆荨,不管她一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不管以后她还要做什么,当年既然是她决定离婚并抛下自己,那么现在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改变。
更何况他已经答应要和桑莹结婚,就更加没有其他的可能。
只是……
安习之看着骆荨毫不设防的样子,几乎就要开口问出那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当年要毫不犹豫的离婚?
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以离开滨城来避开他?
为什么……
那么多的为什么,终究没有问出来。
他知道这或许是自己得知当年真相的唯一机会,也做好了承受答案的心里准备,可是就是突然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
如果这么多年的分别真的只是误会一场,他和骆荨应该如何面对对方?又该如何自处?
安习之撇过头,推开贴在身上的骆荨,轻声道:“当年……”
他想说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尽量让自己不去计较。可是他才只说了当年两个字,骆荨便突然往后一退,眼神中的迷离渐渐变得清明起来,似乎就要清醒了。
而之后,安习之清清楚楚的在骆荨脸上看到了对他的抗拒和防备。
安习之苦笑了一下,拉下骆荨另外一只缠在脖子上的小手,猛地转身,沉默离开。
骆荨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美梦。
梦里她和安习之还没有离婚,爸爸妈妈也都还在,四口人幸福的生活在梧桐巷的房子里。安习之大二最后一个学期,她终于鼓起勇气在酒店开了个房间,想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安习之,为此她甚至还喝了点酒。可安习之来了却没有碰她,这让她十分苦恼,以为是自己的身材不好,哭闹了好久。最后安习之哄着她在酒店洗了澡,然后温声告诉她,不要着急,他会等她长大,然后带着一生只能定制一颗的钻戒来向她求婚。
骆荨很高兴,然后就醒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趴在床沿边的毛茸茸的小身子。
骆荨皱了皱眉,不记得自己家里有过这样的毛绒玩具。
刚动了动身子,那团毛绒绒的东西突然从床上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奶声奶气道:“妈咪是个大懒虫,澄澄都起床刷过牙,洗过脸了,妈咪才起床。”
安澄澄!
骆荨躺在床上,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微张,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安澄澄那张肉呼呼的小脸蛋,喃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自己在宴会上给安习之挡酒,结果遇到了超级难缠的贾富贵会长,被灌着喝了许多酒,然后呢……
安澄澄手脚麻利的爬上床,双手捧着骆荨的脸蛋,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妈咪果然没有骗我,昨天晚上就和爹地一起回来看澄澄了。可是昨天澄澄睡着了,没有看到妈咪。”
活泼的语气说到最后不免带着些失落。
“早上好,你吃早餐了吗?”骆荨只觉得腰酸背痛,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安慰的摸了摸安澄澄的小脑袋。总算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只是心情仍然十分复杂。
她记得自己确实是被安习之抱回来的,那种熟悉的味道,就算当时喝醉了她也不会忘记。而且这个熟悉的味道一直停留了很久,骆荨抬头看了看周围,想到一种可能,突然全身开始发凉。
她和安习之不会是做了什么吧?
按照她这全身酸痛的程度,如果她没有重重摔过跤,那肯定是和安习之做了什么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都成什么人了!
骆荨觉得头疼的厉害,更加觉得无颜面对安澄澄,起身下床找起自己的衣服,想要赶紧离开。
“妈咪是在找衣服吗?”安澄澄跟着骆荨下床,只是他身子并不高,只能俯着身子趴在床边顺着滑下去。
骆荨到底怕他摔跤,双手落在安澄澄的腋下,一把将他抱了下来,蹲下解释道:“对啊,我找衣服,你有看到我的衣服吗?”
“可是爹地说妈咪的衣服坏掉了。”
脆生生的一句衣服坏掉了,让骆荨心里一凉,立刻转身打开衣柜想要找几件衣服。只是这个房间本来就是空置的客房,很少有人住,衣柜里除了放着更换的被子被套,哪里会有什么衣服。
骆荨突然一阵绝望,一屁股坐在床上,发起了愣。
安澄澄看她不高兴,提着个比他人都大的衣服袋子献宝似的来到骆荨面前,“这个给你。”
骆荨伸手抓了过来,低头一看,里面有一件白色的裙子,质地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