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莹这会儿才真正体会到关心则乱,话多失言的道理。
本来安习之只是随意问起的事情,现在因为自己心虚,且确实做了某些事情,十分在意骆荨的反应,反而差点露出马脚。
桑莹的心突然突突乱跳起来,心里十分害怕。
她抬起头看着安习之,嘴唇苍白而颤抖,那些带着刻意的隐忍表情瞬间也变得脆弱委屈起来,“我们的孩子因为她没有了,难道她不应该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忏悔,不应该对我们感到抱歉吗?”
不管骆荨有没有做那件事,但道歉的话她说了不少。可是桑莹此刻为了不让安习之起疑,也只能死死揪着孩子的问题,揪着骆荨做下的事情,来激起安习之心中对她的怜悯,对孩子的愧疚,以此结束这个话题。
安习之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说的对,她确实应该感到抱歉。”他看着桑莹的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但是现在一切都还未定,谁也不能撇的清。而且他也不确定桑莹的表现是不是用来逃避问题的一种方式,如果这一切都是演出来,那就太可怕了。
“习之,那是我的孩子,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在我的身体里。你知道一觉醒来这里空空的感觉吗?”桑莹不敢看安习之的眼睛,她低着头伸手拉过安习之的大手轻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低声道:“太空了,空的让人害怕。”
桑莹忆起自己几年前作为一个刚入电视圈的新人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自己戏份拍完后蹲在旁边观察并学习各位前辈的演戏方式,而其中有一场就是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戏。她记得当时那个母亲是由一个未婚的女演员扮演,那场戏是她踏入影视圈以来收到影响最大的戏,她至今都还十分佩服那个女演员,能将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绝望演的入木三分。
已经不是演绎一个角色了,感觉那个人就是那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受这个女演员的影响,桑莹入行多年也一直在拼命磨砺自己的演技,至今已拿过了三个含金量特别高的视后头衔。
她把对那场戏的理解统统表现在脸上,语气中带着绝望道:“这里空了,我的心也跟着空了。”
安习之虽然没有收到桑莹绝望神态的影响,但终究失去了一个孩子,他揽过桑莹圈在怀中,一时也有些伤感道:“以后还会有的。”
“可是我很疼,习之,真的很疼,身体,还有心……”桑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揪着安习之的手臂。
“我知道。”安习之的怀抱紧了紧,伸手手略带着些迟疑最后还是放上了桑莹的背部,“没事了,别担心。”
冰冷僵硬的腔调并不影响此刻话里让人觉得安心的力量,桑莹弯弯的眼角里带着泪光的表意,终于一头扎进安习之的怀里,不再言语。
因为桑莹本身伤势不重,加上医院一直有狗仔围堵,且有越来越厉害的趣事,所以在医生恢复十分良好的言辞下,第二天安习之就让让把桑莹的出院手续办了,自己回了公司。
第二天。
骆荨刚到公司,就已经收到自己今天要需要完成工作的工作内容明细。看着邮件里密密麻麻的任务,骆荨心里的怒气就涌了上来,然后叹了口气又将它们都压了下去。
没有关系的,这些只是工作而已,只是她这几天住院积累下的工作而已。
她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将邮件里的工作任务按照轻重缓急的程度排了个表格,然后就开始着手工作了起来。
一条一条处理下来,转眼便到了午饭时间,寰球资源大厦里有专门设立的员工食堂,主要针对内部员工开放,价格实惠,菜色可口。
骆荨点了一份清炒莴笋丝,一个笋丝都是素菜,盛了小半碗白粥,找了个安静角落的座位坐下,刚准备开动,便感觉头顶上方一阵压力。
抬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士端着餐盘站在桌子边,笑着露出两个虎牙道:“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骆荨扭头看了下饭堂其他地方,四个人一张的桌子还有很多没人用而空着,加上她看到男人端着餐盘的无名指上又带着戒指,一时有点不解这个人干嘛一定要跟自己坐一张桌子。
不解归不解,骆荨还是点了点头,这桌子很大,即使四个人一起使用也还是很宽敞,更何况现在只有两个人。
“你的笋丝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我可以尝一尝吗?”二人正对面坐下,那个男人看着骆荨盘子里的竹笋上说道。
骆荨把餐盘往后挪了挪,开口道:“抱歉,我不喜欢跟人交换吃的。”
“这样啊。”男人被拒绝了后,脸上没有一点被拒绝的不自然,反而十分惋惜道:“我本来觉得今天的松鼠桂鱼很好吃,想让你试一下的。”
“谢谢,我不爱吃鱼。”骆荨礼貌一笑,又把餐盘往后移动了下,将自己的抗拒表达的十分明显。
不过……骆荨抬眼撇了一眼对面的男人,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眼熟。
“还说不喜欢吃鱼,你都在偷偷看我。”男人十分敏锐的捕捉道了骆荨的眼神,微微提高了点声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