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进一个我不太熟悉的袁海怀里,忘了矜持,忘了害羞。
袁海有些笨拙,他讷讷地安慰我。“香香,没事了,没事了……”当我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时,我发现袁海的脸红成了一个大番茄。
刹那间,我的脸也红了。我像触电一样,赶紧离开了袁海的胸膛,捋了捋头发。袁海更是找了一个什么毛巾给我擦眼泪。我接过了。
赖狗还没走,他挨了袁海重重一脚,有些起不来了。他瞧着袁海待我这样,嘴里就更是胡言乱语:“啧啧……海子兄弟,俺瞅你速度挺快的啊,这还没回来几天,就和自己兄弟的媳妇儿打得火热的啊……”
赖狗说袁海肯定和我有一腿。我很生气,我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朝赖狗的身上掷去。赖狗骂骂咧咧地起来了。他扶着墙根,嘴里更是一个劲地瞎歪歪:“香香,今儿你们干的丑事可让俺瞧见了,俺这就走……俺马上就去吆喝,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你们的丑事儿……嘿嘿……”
我一听,心里就有些焦急。赖狗明明就是在瞎说呀!我不能让他陷害袁海!!!
袁海也很恼火,他撸里一根竹竿,就朝赖狗的身上揍了几下。“赖狗,你不说人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俺和香香有那事儿吗?你自己干了猪狗不如的事儿,俺看不下去,俺要帮香香,怎么你还赖在我身上了?”
赖狗被袁海的竹竿打的直嚷疼,他一边躲一边骂:“你们这叫没事?怎么我一和香香那个了,你就正好跳了出来?哪有这么巧的事?分明你们就是约好了,趁着村长和二代不在家好行方便!”
赖狗这张嘴,真的能将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赖狗三跳两跳的,就跳离了院门口,一溜烟地溜走了。我看着赖狗的背影,就叹了口气:“大哥,赖狗这出去瞎转悠,肯定是四处说你的坏话了!”
“不要紧。身正不怕影子歪。”袁海说村里人都知道赖狗的品行,这宁愿信三岁小孩的话,也不能听赖狗的。“香香,叫我海子就行了。”他说我一口一个大哥大哥的,他听了别扭。
“行。”那我就叫他海子。
虽说赖狗走了。但袁海担心自己这一回去,赖狗说不定又会转悠回来。他不放心,让我去后院。袁海家的后院和村长家的后院比前门隔得近,小路中间只隔着一道篱笆门。我就在后院呆着,他在菜地里浇水锄草什么的,一转眼就能看见我。
我答应了。过了一个小时,村长和二呆还没回来,海子已经将菜园子里的草儿都锄完了,他还顺手从树上摘下两个又大又红的石榴,扔给我:“香香,吃!”
其实我不想吃啥石榴。看着袁海,我觉得安心。他是好人,我看出来了。我这能不能顺利离开双峰村,离开这山沟沟就看袁海肯不肯帮忙了。
很快,我就听见前面的院门吱呀一声响。二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香香……香香……”二呆虽然智商低,那玩意儿不发育,除了这些个,其他方面他倒都挺正常的。二呆的嗓门大,力气大,有人笑他,也不往心里去。
袁海也听见了,他瞅了我一眼,我无可奈何地进去应了一声。二呆将村长放在一张凳子上。他是带着袁能去村口的一个赤脚医生家里了。村长躺在床上,一天到晚地嚷疼,非让二呆驮着他去找赤脚医生拴柱。
我就去院子里晾衣服。二呆就拿着个碗边看我晾边憨憨地笑。袁能被傻儿子踢了,他不怨二呆,却气儿都撒在我的身上。就算他脚不能动,还是一个劲地支使我干活,扫地、洗碗、煮饭、喂猪……没个完。我虽然是农村长大的,跟着奶奶也吃了不少苦,一般的农活我都能干,但我还是觉得苦。
双峰村干不完的活计。袁能喝呼我,无非就是心疼他的六万块,这钱不能白花。在不能干我之前,就想不停地差遣我,拿我当佣人奴隶使唤。
二呆就心疼我。让我歇着。袁能就骂儿子:“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你心疼她啥呀?俺们双峰村的女人,哪个不是起早贪黑做牛做马地干活?这还没来几天呢,你可不能惯了她!”袁能见我喂完了猪,就叫我给他卧两个荷包蛋补补身体。
我做了,不过在端起碗之前,我往碗里狠狠吐了几口唾沫。二呆不知啥时过来了,见我不停地往碗里吐着什么,就问我想干啥?
“没啥,太烫了,我吹一吹。”
二呆就说我心好。说他爹都这样待我了,我还能不记仇。“香香,你跟了俺,俺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他还拿着稻草叶子发誓。说发誓的时候,手里握着一棵稻草,说话就能算数。
我听了,只好发出几声苦笑。我不想难为这傻子,他并不能明白我心里受到的伤害,不能明白我从千里之外的老家被几个人贩子拐卖到了这偏远的山沟沟,有多遭罪有多受煎熬。每一天,我浑身都像爬满了蚂蚁水蛭,它们吸附我的身体,让我的精神无时无刻不处在紧张和恐惧之中。在这种高压之下,我连喘口气儿大声说话儿都不敢。我曾以为电视上播放的被拐女的故事离我的生活很遥远,可没想到,自己也被逼走上了这条充满血与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