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能说完操着手里的羊鞭狠狠地抽我的屁股。
这一次他下手最狠。每一鞭都下足了气力,将我往死里打。三鞭子过后,我就不行了。我的屁股和后背,撕心裂肺地疼。我被抽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我想叫二呆。二呆见了一定会帮我。
“二呆……二呆……”我忍着剧痛拼命地叫唤,但是二呆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袁能见了,更是上前踢着我的腿:“再叫,再叫俺让你见阎王!”袁能说就算他将我打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儿。好不好的,请村子里的人吃顿饭,发几包烟,将我往山沟沟里埋了,这事儿也就了结了。在我之前,也不是没有将被拐妇女打死的事儿。有了一就有二,村里人压根不当回事。“你是俺花钱买来的,俺想咋打就咋打!你要再叫二呆,俺踢你个窝心腿,一脚将你踢死!”
袁能更是对我发狠。他这架势,兴许真的会将打死了。
哐当一下,有人重重推开了院门。来的人是袁海。他将手里的农具呼啦一下就扔在地上,草帽也不要了,他见袁能那样劈头盖脸地训斥我揍我,赶紧就上前护着我,急切地嚷着:“叔,你干啥呢?俺早说过了,香香是人,不是你的牛马!”
袁海很激动。他说袁能不配当双峰村的村长。
他将我抱了起来。小心翼翼而又轻手轻脚地给我解身上的绳索。绳索勒得紧,已经嵌入了我的皮肤里。他稍微一动,我就疼得不行,疼得呲牙咧嘴的。
袁海非常心疼。他看着我,声音非常轻柔:“俺带你回俺家,俺带你去找栓柱,伤筋动骨还淌血的,得好好治……”
袁能见了,简直气坏了。他不让袁海带我走。
“你凭啥?凭啥?俺不配当村长,那双峰村的村长你来当?你看他们服不服?”袁能很激动,说袁海就是他们袁家的败类,一个做哥哥的,竟然和自己的兄弟抢媳妇,丢人不丢人?现眼不现眼?”
袁能将屋里抽烟聊天的村人都叫了出来,说今天也得给袁海一个教训。村人不知就里,呼啦啦围了过来,只知道袁海非要和袁能对着干,要带我去赤脚医生栓柱的家里看病。
“哎呀,海子呀,你可不能当糊涂蛋呀。你叔教训他的儿媳妇,你在里头瞎扯什么呀?赶紧地回去,这儿真没你的事!”
另一个又说:“袁海呀,你这样可是落实了和香香偷情的罪名。本来,赖狗说的俺们都不信。可你瞅瞅,你将香香抱在怀里算啥事呀?是不是你们真的有啥?要不,你咋瞅着比二呆还着急呢?”
这个时候,二呆听着了风声,也不在外头耍了,他急急吼吼地走到自家院门口,瞅着袁海抱着我,又瞅着我身上的绳子和他爹手里的羊鞭。二呆啥都明白了,他没恼袁海抱我。他不懂啥叫难堪。他只是恼恨袁能又拿鞭子抽我。
“你干啥干啥?俺说了,香香是俺的女人,不许你打不许你骂。你揍香香,那俺也揍你!”二呆力气大,一把夺过袁能手里的鞭子,又踢了袁能一脚。袁能立刻趴下了。本来他的腿就不利索。
二呆是真要揍袁能。他挥着鞭子还没下手儿呢,胳膊就被几个汉子拽住了。二呆急了。“你们干啥?俺就要揍他!他以前老揍俺娘,俺娘就是被他揍死的。俺要给俺娘报仇、报仇!”
二呆说着这些,口词伶俐,又不像是个傻子了。有几个老头就劝二呆:“二呆呀,他再不好,也是你爹,也是俺们双峰村的村长!俺们没了村长,找谁办事呀?”
二呆不听。他瞅了瞅袁海:“俺家海子哥就行。”
袁海见二呆被众人制住了,知道我的伤耽误不得,就告诉他:“二呆,俺先带着香香去栓柱家!”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我的鲜血。袁海急的眉头眼睛都拧在一块了。
二呆听了,就憨憨地:“海子哥,那去呀……”说完,二呆就摸着我的伤口,这更加剧我的疼痛。“香香,俺可怜的香香……呜呜呜……呜呜呜……”二呆发了狂,一把推开围着他的人,呼啦甩了一下鞭子,狠狠揍在袁能的身上。
只要有人敢拦二呆,二呆就给那人甩鞭子。村里人都知道二呆虽呆,但蛮力气可不小。他们不想挨揍,挨了揍也讨不到个说法儿,就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稀稀拉拉地,又都离开了。
袁海驮着我,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狂奔。我撑不住,好几回,都要昏厥过去了。
袁海很担心,一边狂奔,一边扭头大声儿和我说话:“香香,香香,马上就到了……快别睡,别睡……”
我的嗓子干涉,我疼痛的已经不能说出话来。我明白袁海的好心。
我觉得双峰村曲曲折折的,怎么有这么多走不完的山路呢?终于,袁海驮着我,走到一簇破破烂烂的篱笆门前,咚咚咚……咚咚咚……袁海敲着篱笆藤萝围绕的木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二十多岁个子精瘦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托了一个钵子,往一个花坛里倒什么水。
“栓柱,快……救救香香……她挨了袁能的鞭子,又往死里揍了一回……快……”袁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