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呆喜欢热闹,一听村里死了人了,或者是娶媳妇生娃儿啥的,就特别兴奋。这对他来说,就意味着可以正大光明地上桌蹭饭了。二呆又是村长的儿子,任凭他一天吃十八大碗,村里人也不敢说什么。
二呆就撂下我,喜气洋洋地跟着报信的人,一溜烟地跑到王神婆的家里。我在后头叫了几句,二呆也不理我。刘虎既然下山了,按照规矩,也得买几匝纸去给王神婆磕头。
我回到袁能家里,袁粉花不知道哪儿去了,看着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我的心一下又想逃跑了。很快,天就黑了。我胡乱吃了一点东西,一个人坐在厨房灶台的凳子上,突然有些害怕。
厨房外头有猫叫。我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是两个人的声音。其中一个是袁粉花,另一个是……赤脚医生栓住的妹妹春玲。
她们都是约好了要去王神婆家帮忙的。男人帮着守灵,到了晚上,就会在棺木旁支几张小桌子,打牌。女人呢,帮着招待招待,烧茶煮饭什么的。没事了,就聚在一起闲唠嗑。
我不想偷听人说话,但是袁粉花的声音很大,由不得我不听。
原来……春玲喜欢上了袁海,特地过来找袁粉花,让她帮着说媒的。我听了,真是意外。
“春玲,你咋瞧上他了呢?俺家这大侄儿,可是要啥没啥呀。再说……他这和香香那骚蹄子勾勾搭搭的,名声儿也不大好。”
袁粉花当着春玲的面,可是一个劲地损自家侄儿,只将袁海说的一无是处。“啧啧……春玲,不是俺说你,你要真瞅上海子了,你就是傻了!你哥知道不?他要知道铁定不乐意!你说,你跟着他,你图啥呀?俺可告诉你,袁海的手里还欠着债呢!你真要嫁给他,一分彩礼没得,还要给他还债……”
袁粉花絮絮叨叨的,说春玲要真这样了,就是脑袋给驴踢了。袁粉花又告诉春玲,说她婆家那头,可有户好人家,一家子都在城里当包工头,一年到头能挣十几万。
“二姑,可俺就乐意。俺就是瞅上了海子哥一身的力气。俺总觉得,海子哥不会一辈子受穷的!”
我细细地听着,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春玲啊,可俺们家海子,现在心里眼儿里都是香香那小狐狸精呀?这村里传的这样风言风语,你能不在乎?”
“俺……俺也担心这个。二姑,俺不急,俺等。反正香香是二呆的媳妇,海子哥再咋样也不能娶她。俺等海子哥回心转意。”
春玲这样一说,弄得袁粉花倒是接不上话来了。
“唉哟,俺的好姑娘,你这是榆木疙瘩不开窍啊。”袁粉花还是很急。
“二姑。这话,你可别先对海子哥说。”
袁粉花和春玲就越走越远了。我听了,却不禁微笑起来。原来,双峰村的人还是有眼睛的,春玲可不就瞧上了袁海?我想了想,觉得她和海子哥也是挺配的。
袁粉花不拿我当她袁家的人。所以她这出去回来的自然也不告诉我一声。今天晚上,我估摸着袁粉花和二呆不会回来了。
我洗了身体,就想早早地上床睡觉。可睡到后半夜,我就觉得不对劲,好像我的床上多了一个人。起初,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鬼压床。
但当我的裤腰带被一只手三下两下地扯断了,我才恐慌地睁开了眼睛。借着窗外点点的星光,我睁大了眼睛,我看清了这个摸上床上的人,竟然是袁能!
我本能地就要叫唤。可他一下捂住我的嘴,捂得我死死的。我咿咿呀呀地,就是不能发出声音。袁能的脚好了,他估摸着袁粉花和二呆不在家,又对我动起了歪心思。
不行,我决不能让他得逞。如果真那样了,我宁愿去死。
我拼命和他厮打。我摸到床边有个瓷缸,我就拿瓷缸敲他的头。袁能火了,发飙了。“你这臭婊子,老子花钱买来的。老子是这里的村长,想咋样就咋样!”
他说就算我扯起嗓子叫唤也没用。今天晚上,村里的人除了在山上的,都去王神婆家里张罗后事了。“来吧,香香。给俺老袁家留个后,俺亏待不了你!”
袁能已经迫不及地要剥我的衣裳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的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吼声。今天晚上……难不成我真的要失身吗?我闭上眼睛,任凭眼泪汩汩地流出来。
奶奶,你知道你的孙女正在受苦吗?奶奶,你是不是也是一天到晚地淌眼泪?
袁能的胳膊死死地钳制住我的腰,让我丝毫不能动弹。我绝望的已经感到了窒息。在袁能解下我裤腰的那一瞬间,我悲愤地大吼一声:“啊……”
砰……门被重重踢开了。袁能害怕了,即刻松了手。
进来的人,手里还拿着一个手电。借着手电的亮光,我看清了,来人竟然是袁海!
他回来了,从镇上回来了。我的心感到无比的庆幸。如果再晚一点点,我真的就会失身,被袁能糟蹋了!
我看出来了,袁海很愤怒,无可抑制地愤怒。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他的眼睛瞪得能吃人,他的面容几乎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