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真的有一种冲动。
这是青春的欲望,勃发的本能。但我知道海子哥是正人君子,虽然脚还是疼,但我还是轻轻地推开了海子哥的怀抱。我的鼻子很酸。我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强壮的臂膀,紧紧地抱着我,紧紧地搂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在第一时间保护我。
海子哥可以。可我不想祸害他。
他识相地别过脸去。我红着脸将衣服穿上了。
他看出我的脚一崴一崴的,还是不放心,非让我坐在床边。我低着头坐下了。“擦点红药水。”他说他家里有,叫我等等。
等他拿了红药水,又帮我揉脚。
海子的手在我的脚踝上下按摩,力道均匀而又持久。这奇妙如电流的感觉瞬间侵入我的全身。海子哥按摩的真舒服。他半蹲在地上,我看着他的头发,心里默默地说道:“海子哥啊海子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这以后,我要回去了,交了个什么男朋友,我敢说,他不会有你这么好。”
我看出海子的头发有些乱,心里真有一股想要抚平的冲动。但我忍住了。
“香香,你下来试试,看能不能走。”
他搀扶着我,从床边一直搀扶到了院子里。其实我的脚还有些疼,不过将脚步放轻一些,走路也不成问题了。我想起了春玲,就坐在一张凳子上劝海子:“其实,春玲对你真的挺好的。她喜欢你,你有她,日子肯定会过得红火。”
海子就在我身边坐下,眉头一皱。“香香,你又来了。春玲春玲的,能不能不要提她!”
我就咧嘴儿一笑,海子哥笑起来模样帅,生气起来瞧着也很帅。可惜了海子哥生在这个穷山沟里,他要住在大城市,走在街上,就凭着一米八几的个子,凭他棱角分明的脸,他一定能被星探发现。可是海子哥没这样的好运气,他只能靠着自己一身使不完的力气挣钱。
“她对你是真心的。”我说,我也瞅出来了,双峰村的姑娘都重彩礼。可是春玲啥也不要,还愿意倒贴,这就很难得了。
海子听了,就淡淡地摇了摇头。“香香,你说的也没错,可……可俺不喜欢她呀。”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海子哥肯定地说出这句话,我竟然觉得高兴,心里暗自掠过一阵窃喜。但我不想让海子看出来,所以还是将嘴儿抿得紧紧的。
我装作一副不理解的模样,继续问:“有啥不喜欢的呀?兴许你和她接触了,日久生情了呢?”
我的声音低低的,想听海子咋样儿说。
袁能家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树上接了好些柿子,有几个挂红了,荡在枝头。袁海个儿高,他站了起来,胳膊一伸,轻轻松松就将柿子摘下来了。他摘了一个最大最红的柿子递给我,叫我吃。
可我还想听他的回话呢。
“海子哥,你别躲呀。”
他就不悦地盯着我。“俺和春玲打小二就认识。要说喜欢,老早就喜欢上了,还等到现在?”说完,他又搔搔头皮,说感情的事儿他也闹不明白,毕竟长这么大,也没谈啥恋爱,总之就是没经验。不过,他可以肯定,他不喜欢春玲,心里只拿她当妹妹看。
我听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虽然我希望他能娶春玲,但要真这样了,海子就没法细致地照顾我了。毕竟,他得照顾老婆的感受。如果他真的娶了春玲,我会高兴。但我也会嫉妒。海子哥对我的好,我不想别人分享。
我的心里……竟然是嫉妒春玲的?
我一怔。
鬼使神差地,我就笑着问他:“那,你把我当啥?也当妹妹吗?”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愚蠢。
他也怔住了。似乎海子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海子哥,是吗?”我歪着头。
“你猜!”
海子竟然和我调皮起来。他又摘了几只柿子,都放在我身边,“俺们双峰村虽然穷,但结的柿子却是个儿大,甜,水多,很有些名气呢!”
海子挺着胸脯,为他家乡的柿子自豪。
我就笑了。我吃了一口柿子,真的挺好吃的。我说别我一人吃呀,你也吃。“那,有没有什么外地的客商进山来收柿子?”我说柿子可以做柿饼,还可以酿酒做中药,用处多着呢。
海子听了,正要说话。
院门就哐当哐当地响了起来。我和海子同时回头。袁能回来了!他肩膀上扛着一把锄头,嘴里哼着小调儿,神情看起来很惬意。
他马上瞅见了我和海子在一处,看着还挺亲密,袁能很不高兴。他阴沉着个脸,冲着海子阴阳怪气儿的。“原来是海子啊。俺家的板凳你倒是随意坐呀!”
袁能放下左手的口袋,又问二呆哪儿去了?
袁海就走过来,叫了声叔。
袁能就将身子站直了,想了想,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票子,得瑟地递给袁海:“瞧瞧?这是镇上的干部给俺的!五千块!俺就指挥了十来天,就挣了五千块!海子啊,你可拿什么和叔比呢?眼瞅着快月底了,你啥时能有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