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怨我多管闲事儿。
他说,我不是双峰村的人,不要站出来说话。这里,没我啥事儿。我该干啥干啥去。
“小芹真的和我在一起。你要这都不信,那我没啥好说的。你要将小芹带走了,就是瞎搞,就是找替罪羊。”袁海听了我的话,也愣了。他好像没意识到原来我挺会说话的。我看了下袁海,他的眼睛里露出对我赞赏的表情。
可是,刘虎说他还有证据。
他叫了一户村民过来,说那一晚上,他家着了火后,在地上捡到一个石头吊坠,这熟悉小芹的人都知道,这块吊坠就是她的。小芹自打被拐来了双峰村,不管遇到啥事儿,她脖子里的吊坠总是戴的牢牢的,这似乎是一个信物。
可现在,这块吊坠竟然出现在孙旺家的院子里,这放火的人不是小芹还能是谁?
吊坠?我听了就瞅着小芹。她急了,急的满头大汗。因为,她的手真的在颈脖上胡乱地找。坏了!小芹这样做,分明就是不打自招啊!
我就故意走到她的前头,想用身子挡住她。但晚了。院子里的人都看见了。
小芹,你说,这是不是你东西?”刘虎拿着吊坠,故意走到小芹的面前,引诱小芹。小芹看着吊坠,就泪眼汪汪的,不管不顾的就要夺过去。
可是刘虎转了个身,小芹扑了个空。
“给我,你给我……”
刘虎就问:“你要应了是你的,我就还你。”
小芹流着眼泪,真的就要点头了,我吓坏了。我赶紧抢在小芹的前头,冲着所有人大声说道:“这吊坠是我的!!!”
小芹呆了,愣愣地瞅着我。袁海也愣了,他的两只手捏得紧紧的。看得出,袁海很紧张。刘虎也愣了。这到底咋回事儿?村里人就更是闹不明白了。
我就清了清嗓子。“没错,这吊坠就是我的。上个星期,小芹把吊坠送给了我,就是我的了!放火这事和小芹没关系,都是我干的!”我义愤填膺地告诉他们,我恨双峰村,我明明是拐来的,遭了那么多的罪,可你们一个一个都是知情人,就是闭上眼儿假装看不见,不管我的死活。我说那火烧的还没够,好些户人家还没烧着。“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再说一遍,小芹啥都没干,放火烧村子的人是我!!!”
这些话,我说的掷地有声。袁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我在干啥。我这是将所有的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揽。一旦我应了,我主动应了,他要再帮我,真的有点难。这次火灾,村里受的损失很大。上一回,马大仙逮着我,那是没啥证据。但现在不同了,我是自己亲口应了的,这下群情就激愤了。
小芹的身子抖抖的。她知道我替她顶了。我叫她赶紧走,别管我。
刘虎懵了。袁海挡在了我的前头。几个村民们上来要捉我,袁海不停地和他们干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的心一点儿也不后悔。
村里人就阴阳怪气的,奚落袁海和刘虎。“干啥不说话了呀?莫不是香香沾了海子,又沾上了刘虎?”
“闭嘴!”袁海叫他们闭嘴。“俺就不放香香走!她说的话,俺一句没听见!”情急之下,袁海只好来横的了。但这不管事,虽然袁海的架势摆的挺大,但禁不住人多,他使不上劲儿。
马大仙也来了。他来,是专门出坏主意的。
马大仙嘿嘿地笑了笑,说你们还不信我,我早看出来了,香香不是啥好人。他建议村民将我的衣裳剥了,剥得溜光溜光的,啥也不剩,然后他用绳子牵着,在村里走个七八回。他这个意见一出,好多男的叫好。袁海听了,更是气疯了,他嚷嚷着:“谁他妈要敢脱香香的衣裳,我操他八辈祖宗!”
可他话没说完,就被村人哄出去了。他们不让袁海进门,将他扔进了臭水沟子里。马大仙只是出主意,具体咋样,还得听刘虎的。
栓柱是这拨人中唯一提出反对的。“这不行,就算是香香干的,你们也不能这样做,这是侮辱人。电视上新闻联播那不都放了么,现在咱们是法治社会,一切都讲法。”
可是,在村里那帮猥琐的男人看来,栓柱说的压根就是屁话。栓柱性子内向,除了瞧病外,不会和人打交道。他连口烟都不吸,一口酒都不喝,这样的人,在村里人看来当不了村长。他们收了刘虎的好处,已经将刘虎看成准村长了。
他们现在就等着刘虎一句话呢。
我以为,刘虎既然救过我,不会那么无耻,听马大仙在那瞎扯的。可我错了。
刘虎转着小眼睛儿,瞅着挺激动的,竟然同意了。他厚颜无耻地告诉马大仙儿,我的身子别人不能碰,要脱衣裳只有他可以。啥?刘虎真的要脱我的衣裳?
我就骂:“刘虎,没想到你和马大仙是一路人,亏我还将你当成了好人!”我真的很气愤,刘虎瞧着我的眼神,色迷迷的,就好像我已经在他面前光着身子了。
“香香,这你不能怨俺,俺要不答应,他们会一起上来将你强奸了。说来,俺是在帮你!”刘虎大言不惭的,我听了更是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