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哥是真的醉了。
我摸着他的头发,摸着他的脖子,摸着他的肩膀。我也醉了,我也对他上下一通地乱摸。刚开始喝的时候,我还不觉得,但现在酒劲儿上来了,我还打了一个酒嗝。
“香香,俺的香香,俺真希望一直就这样醉下去,你永远在俺的怀里……”他趴在我的肩膀上,又说了几句胡话,突然就睡着了。
我试着又叫唤了几声,海子哥没反应。他喝了很多酒,现在睡的很沉很沉。他身材高大,身体也结实,就这样压在我的身上,我真的受不了。可是我又不忍心将他唤醒,我一点一点地,将身子抽离出来,将他放平在床上。灯光下,我就认认真真细细致致地打量他。
海子哥长得真俊。当然,我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认为这是一个极其英俊的男人。他不但英俊,在生活的磨砺质之下,还充满了男人味儿。和我们班里那些男生相比,海子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我握着他的手,紧紧地搂着。虽然他的手心膈着又厚又结实的老茧,摩挲着我的手掌,还挺疼的,但我不在乎。我就想好好看看他,好好摸摸他。
我没法儿说清到底对海子哥存了怎样的感情?
后来,实在扛不住了,我也困了,我挨着他的肩膀,沉沉地睡着了。
我以为,赖狗这一出闹完了,也就没啥人再针对海子了。可我错了,今天一早,当我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发床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瞅着我,还吐着舌头。
蛇!真的是蛇!
我吓坏了,‘啊’地一声惊叫了起来。海子哥说过的,蛇头是圆的,大都没毒。可要是三角形扁头啥的,那就有剧毒了。
这条蛇的蛇头就是呈三角形状的怪异。
我的惊叫,自然惊醒了袁海。他一下坐了起来。“蛇?”
他示意我别怕,将我搂紧了。可是我还是继续不停地尖叫。因为我发现了,这房间里,不单单是一条蛇,还有很多。我瞧见了,窗台上,墙角里,还有柜子上面,都有蛇。
我吓得都哭不出来了。我紧紧地抓住袁海的胳膊,颤抖着问:“海子哥,我咋不知道,你家有这么多蛇?”早就听人说,许多山村的老屋,别看着外表破旧,里面空空落落的啥都没有,但只要再呆上几分钟,就发现不对劲了,那地基上,屋顶上,都是冒出蛇头蛇尾巴,它们呲牙咧嘴地瞅着你。
完了。这么多条蛇,今天我肯定死定了。
这时,已经有一条蛇窜了出来,呼啦一下朝着床上扑过去。“啊……”这条蛇来势凶猛,我预感到它要咬我的大腿了。
袁海将我挡住了,他大手紧紧捏住蛇的脖子,掐的死死的。这蛇浑身上下就在扭捏,想挣脱报复。袁海的力气真大啊!其实我看出来了,他也很害怕。他逮过蛇,可他逮的都是没毒的,应付这些毒蛇他也没经验。袁海硬生生地将这条蛇的脖子掐断了。他将蛇扔在地上,蛇死了。
他长长地喘了口气。蛇是有灵性的动物。袁海掐死了一条,这对于地上其他的毒蛇来说,具有警告的作用。果然,这些蛇不敢轻举妄动了。
可是,到底用什么法子将这些毒蛇都给逼退了呢?如果不是我海子哥在我身边支撑着我,我相信这会儿自己已经昏过去了。
屋子里的其他毒蛇,吐着信子,将身体盘成蚊香的形状,摇晃着尾巴,和袁海处于僵持的状态。袁海就对我低语了一句:“香香,俺没辙了,只有烧屋子了!”
“啥?”我看见袁海飞速地从床头拿了一个打火机。他点燃了被褥,将被子踢在了地上。哧啦一声,被子燃烧的很快,火苗窜的老高,被子马上就烧成了一个大火球。
这下,我明白了海子哥这样干的原因了。原来蛇也怕火,这浓烈的火苗哧啦啦地烧,毒蛇一条一条地都从屋子角落的缝隙里逃出去了。
一场虚惊!
我赶紧下床。可我不敢去院子里取水,我担心院子里还有蛇。袁海叫我不要动,他说这火暂时烧不到床上。他打开房间的门,往外头细细看了一会,告诉我,说没事儿了。但我还是怕。
袁海飞速地打了一桶水,往被子上一浇。几下下来,被子上的火没了,但杯子也差不多快烧光了。不仅是被子,还有房间里的家具,因为都是木头打制的,也差不多着了火。
我就拿了条湿毛巾,帮着海子哥扑火。我和他齐心协力的,火很快就扑灭了。房间里充满了烧焦了的气味。我很颓丧。
我觉得一定是海子哥家的地基太老了,这才引的毒蛇盘在这里当它们的老巢进进出出了。
可是海子哥说不是这样的。他说他家里从来没有这么多的毒蛇。
“香香,只有没毒的蛇,只有家蛇,才爱在老宅做洞穴。”他说一下子涌了这么多条蛇,是人为,说白了,是有人故意这样干的。
“啥?”有人故意的?这是谁?他的心肠怎么这样歹毒呀?我就问袁海是谁?
“到底是谁,俺还说不打准。只是俺知道,马大仙儿最会豢养毒蛇。”袁海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