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哭了多久,反正,到了最后,我又困又累的,差不多就躺在海子哥的怀里睡着了。
他温柔地抚摸着我,从我的头发一直抚摸到我的后背。
我就问他,你咋又回来了?
他就告诉我。“不,香香,俺没走。”海子哥说他没回老家。他就在皋城。
“啊?你没回去?”我说,我去那家旅馆找过你,可你不在,我就以为你回老家去了。袁海见我提起那个旅馆,就恨恨地骂了一声,说没想到真是个黑店。“俺就在这城里,白天打点儿零工。”
我就问他,干啥不去开发区呀。开发区工厂多,随便找个活儿都比打零工强啊。海子哥听了,就搔搔后脑勺儿,说打零工也没啥前途。
我一听,心里有点激动。海子哥是个有脑筋的,他竟然想到自己的前途了,我的心里真的替他高兴。袁海说白天就帮人卸卸货,赚点外快。他说他想做生意,想把双峰村里的山货背出来,背到这皋城卖,不知可行不可行?
海子哥还想的挺远的。双峰村虽然穷,但我知道那穷山沟沟里还是有金疙瘩的。比如药材,比如山里的坚果,比如那儿的野鸡野猪肉。
可我不想让海子哥回去。
“这事儿,以后再说吧。海子哥,咱们还是赚钱要紧。”
我还是紧紧地搂着他。我说我现在就是孤身一人了。他问我咋回事?“我奶奶死了。我不上学了,干啥事儿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海子哥吃了一惊。“这才一个月?你奶奶就……没了?”海子哥说他不信。
“我们村里的人,听说我的事,我奶奶和她们理论,心里憋了气,再加上干活累了,一口气没上来,心肌梗塞死了。”
海子哥听了,心里也很难过。
我的心里非常愧疚,如果我没从双峰村回来的话,兴许我奶奶还不会这么快死。
“香香……走吧。外面毕竟凉,我担心你感冒了。”他告诉我,他在皋城北郊租了一间房子,毕竟住旅馆贵。就刚才他出现在那家旅馆,也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大卡车经过,他好帮着卸货,不想就听见我喊救命。“俺要晚一点,那可真危险了。”
海子哥知道我被那两个女人拉着去啥地方。“没想到,你老家……也这么黑。”
我就苦笑了。“海子哥,那我跟你走。”
我的行李落在那家旅馆了,不过我不敢回去拿了。其实,行李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一床被子,两只脸盆,毛巾牙刷洗发精卫生纸什么的。换洗的衣服、零钱、身份证啥的,我都放进了背上背着的包包里。
海子哥说不行,他让我等等,他帮我去拿。
我担心他出危险,不想让他这样做。那伙人正恨他呢,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呢,这要见他单枪匹马地又来了,指不定会一拥而上,将他揍个半死呢。
我也听说过,皋城最近有股黑势力。这伙人控制了桑拿浴室会所旅馆地下麻将室等地方,专和警察对着干。“海子哥,真别去了。我不放心……”
我死死地拉着他的手儿。海子哥被我拽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答应我:“好。俺在这里打零工,要是顺利的话,一天也有一二百块呢,被子卫生纸啥的,俺给你买。”
他顺从了。他就牵着我的手,带着我,找到一辆三轮,带着我去了北郊他租的地方。
还没进门,在他掏钥匙的那会儿,我突然就从后面搂住了海子哥。我搂他搂得紧紧的。现在,在这个世上,我没啥亲人了。海子哥……在我心里,比姑妈舅舅什么的还要亲。
只有他,能让我无比的信任。
他没有挣脱。就这样让我搂着。“香香,你总得让我进屋吧。”
我这才松开了他。
进了门。门被海子哥关上了。他按了开关,灯亮了。我一把就钻进他怀里。“海子哥,吻我。”我抬起头,撅起下巴,我非要让他吻我不可。
“香香,你……”他被松开我,反而将手指穿插在我的头发里。
“亲我。”我闭上了眼睛。
他就面带难色,说不行啊。
“有啥不行的?”我不信海子哥对我没感觉。我的心里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似乎奶奶不在了,姑妈和舅舅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这没啥人管我了,反而让我放开了束缚,我想咋样就能咋样。
“我……我……”他还是不说。
我急了,我真的急了。“海子哥……你莫不是在这里看上了别的女人了?”我很不高兴。
“哪能呢?”他就告诉我,“香香,你好歹等一等,俺今天吃了大蒜,嘴里冲着呢。”
“是吗?我咋闻不出来呢?”
“这要让你闻出来,你不得嫌弃?”海子哥替我拿下了包包,然后就去阳台的水龙头漱了一下口。我这才打量了一下海子哥租的房间。
挺简陋,但也挺干净的。
他住的是城里人自盖的天地房。海子哥租了底楼的其中一间。这户人家,将底楼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