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挺不错的。”袁海点了点头,“香香,俺看出来了,你这同学,对你有意思。”
我说你看错啦,那就是我一普通同学。“刚才,他和你说话的态度,分明就是瞧不起你。他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我。”
本来,在我的印象中,李大勇性子憨憨的,在学校里也不咋样说话,可没想到,他出了社会,混了几年,手里有了一点钱,就开始瞧不起人了。
他有钱他的,我叶香不稀罕。
“他看不起我,也是应该的。本来,我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山里人。”海子哥冲我苦笑,语气里带了自卑。
我不让他这样说。我赶紧踮起脚,捂住他的嘴巴。“都说了,我不在乎。”我说在我眼里,你比李大勇强多了。李大勇无非就是家境好,有本钱做生意。海子哥要是有李大勇这样的条件,指不定比李大勇强到哪儿去了。
“香香,不用安慰俺。”
我和海子哥,蔫头蔫脑地沿着马路牙子走了一圈,就闷闷地回出租屋了。其实,不是我闷,是海子哥闷。瞧他闷闷的,不高兴,我也就跟着不高兴了。
进了出租屋,他就嘱咐我睡觉,说啥今天晚上也不碰我了。明天一早,准时去人力资源市场。海子哥说着‘人力资源’四个字,嘴巴总是拗口。我也觉得拗口。其实所谓的人力资源市场,说白了就是劳务市场。找体力活的和找脑力工作的,都得来这儿。听人说,从十年前开始,人才市场和劳务市场就合并为现在的人力资源市场了,说是为了优化资源配置。但对来说,两个政府办的中介机构在一处,的确让求职者少跑腿了。我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要是找不到合适的,我就还干体力活。
海子哥的话,我听。“你也睡吧。”
我调了闹钟。第二天一早,我刚醒来,就发现海子哥不见了。这才七点,他到底哪儿去了?我就去厨房,厨房里电饭锅上的稠粥已经熬好了,锅里还有两个鸡蛋。
我再看门板,门板上贴了一个条,是海子哥写的:香香,俺有点事,中午回来。海子哥虽然初中没读毕业,但字儿也写得很不错,苍劲老道。
我纳闷了,有啥事呢?我记得他明天还得去找他一个老乡呢,难不层今天就去了?我不闲着,他也不闲着?我也没多想,就吃粥和鸡蛋。
算算快到时间,我就找了一点零钱,打算坐二路班车去人力资源市场。但今天我的运气实在不坏。二路班车不知有啥事,延迟了,许多乘客在站台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唉声叹气。差不多过了快一小时了,还是不见班车开过来,我也不想等了,干脆就去路边走走,叫上一辆电三轮。
我就是在一个路口边看到一则招聘启事的。这是一家私人的打印社,在门口贴了一个招牌,说缺一个文员。要求这个文员会打字,会CAD制图。我看了,心里很激动。我会打字,会用五笔,就是速度慢了一点。我决定去试试。这是我第一次应聘,即便这是一家规模很小的打印社,我的心里还是紧张忐忑的。
我记得,那会儿是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姑娘面试的我。其实也不叫面试,就是问问我的一些基本情况。我都如实说了。那姑娘说她自己就是老板。刚从大学毕业。我一听,就心生羡慕。
“这个打印社是我父母出的钱。在你之前,已经有两个女孩来面试过。这样,你先给我打一份文稿,在十五分钟之内完成。”
我点了点头。
因为紧张,一篇文稿,我打错了八九个字。我知道这下完了。我想恳求她,再给我几分钟时间,我将错的字改正过来。
“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出来找工作。我是真的紧张……”
这姑娘就笑了。她站了起来,告诉我她叫李薇。“你叫叶香对吧?叶香,你的确不是最好的,但我决定录用你。”
她告诉我,原来上午来面试的两个女孩都有人陪同,看年纪还是家长。可我就是单人来的。“她们一个22岁,一个24岁,你的年纪最小。”
李薇说,她喜欢独立一点的女孩。“我这一个月的试用期。你要愿意,明天就来报道。”李薇又给介绍打印社里的其他两个男的。一个负责印刷名片兼跑业务,一个负责制图改图。“你说会制图,但你学的和我们实际操作的,其实大不一样。你先跟他学。”李薇指了指坐在电脑旁忙着改图的清瘦男孩。
打印社包括我在内,就四个人,基本上都算同龄人。这交流起来没什么代沟。我很开心。上午十点半,我回到了出租屋,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袁海。可他还没回来。我就给他打电话。
“海子哥,我找到工作啦。”我眉飞色舞地告诉他,我没去人力资源市场,我就在附近一家打印社,找到了一个文员的工作。有电脑,供应午餐,每周休息一天。虽然工资低了点,但好歹也不错了。
海子哥就替我高兴,他那边听上去吵吵嚷嚷的,好像在工地上,又好象在啥车站,因为我听到他手机那头传来列车员广播的声音。
“海子哥,你到底在哪儿呀?”
“香香,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