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哥啊海子哥,你的心可真狠啊!我呆怔了半响,我啥都不想干了。不行,时间还来得及,我去车站找他!可是,当我拔脚想要走出门外的时候,我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我还去干啥呢?海子哥这毫无预料地铁了心地要离开我,他是不会让我轻易地找到的!
我蹲在门口,这才发觉,自打他见过李大勇后,他一天天地变得沉默。虽然他竭力让我看不出有啥不同,竭力让我高兴,但他的眼神里,还是藏了很多心事。我疏忽了,我统统都疏忽了。
“海子哥……你干啥要这样啊……我不都说了嘛?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其他的,我统统都不在乎……”我不在乎日子过的苦不苦,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和他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可是,海子哥明知我的心,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他自以为是的那些所谓舒适有钱的生活,在我的眼睛里,真的算不了什么。
我悲伤的哪能吃得下饭?我就这样蹲在门口,心里还是存了一点残留的希望。我巴望着海子哥忘记了带啥,又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我呆呆地等到了晚上九点。我忘记了饥饿。差不多到了夜里十二点,我才糊里糊涂地睡着了。没有海子哥的日子,真的难熬!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逼着自己起了床。我沮丧难过的几乎都不想上班了。我想请假,给李薇打电话,但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二天,我终究不敢这样做。我昏昏糊糊地,喝了一点粥,就拎着包出去了。
李薇眼神儿尖,她一见了我,就发现我不对劲。“叶香,你不舒服?”
我摇摇头,强撑着告诉她:“李姐,我没有。”
“没有就好。”李薇皱着眉头告诉我,说从今天起,郑东就不来上班了,他已经找到了别的去处,从今天开始,所有店里接的制图活儿,都由我来干了。
“啊?”我的心里很纳闷,不是说好了一个月的吗?昨天,我才来了一天,虽然我认认真真地学,郑东也没忽悠我,也教了我许多东西,可毕竟只有一天时间啊……
“叶香,你别怕。许多事情都是自己逼自己才干出来的。你要实在不会,还可以问王亮,虽然他也不怎么精通,但比你还是要强一点。”
可我心里还是没底。偏偏今天一上午,客户送来的制图资料还很多。我遇到了很多问题,实在没辙儿了,我就问王亮。可他看着我,一筹莫展。“叶香,我也忙啊……”他说自己不是郑东,家里没门路,郑东现在靠关系进了一家事业单位了,虽然是临时工,但也比在这强啊。王亮说他家里要有门路,他也不呆这儿了。他告诉我,越是小型的作坊,越是黑,越是不把人当人看。反正,王亮唧唧歪歪的,就是过来看看,压根不指导我,就是不停地抱怨。他抱怨他家里穷,没本事,还抱怨我脑子笨,说我脸盘儿身条儿都长得不错,干啥来这里受罪?想学技术?呵呵……这里能学到技术么?李薇只是拿我们当奴隶使唤。
我不听他的。王亮说的都是消极的东西,都是负面的。我不能被他带歪了。王亮要不想教我,那我就自己摸索。中午为了赶图,我没顾得上吃午饭。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的心里还一阵激动。难道是……海子哥的来电?我不是激动,我简直就是激动的不行了。可我接过手机,一看上面那串陌生的号码,我就知道不是了。
我的心霎时间冰凉冰凉。但手机键已经按了,我就问:“你是谁?”
听到对方的声音,我诧异了。没想到,这个电话竟然是我的舅舅打来的。我舅舅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反正,在我奶奶去世后,我和他没一点儿联系。在我心里,我只当那些亲戚们都已经死了。我不知道,那次在茶餐厅,李大勇在卫生间偷看了海子哥的手机,记下了我的手机号码。
“香香啊,我是舅舅啊……”在电话里,我舅舅的声音十分亲热,就好像我和他一直有非常密切的来往,他是疼我关心我的好舅舅一样。
我说我知道。我只想知道,我舅舅干啥要给我电话,他有啥事?
“香香,过几天,就是你爹你娘的祭日,你好歹回来……”呵呵,我爹我娘的祭日我知道呢,用不着他提醒。
可我舅舅竟然说,到了祭日那一天,我来他家吃饭,他张罗一桌子饭菜招待我。我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我舅舅这人一向冷漠无情,我奶奶死的时候,丧葬费不够,我那样求他,求他借点钱给我,可他就是不肯啊。现在,这是太阳打地西边出来了?我想知道我舅到底有啥目的。
我就说,你不用招待我,我不会去你家吃饭,到了我爹娘的祭日那天,我自己去坟头烧个纸敬个香的就行了。没想到,我舅舅一听,竟然急了。他说我见外,说我性格孤僻,不领他的情。
“香香,我是你舅舅,你说这样见外的话干啥?你是存心要伤我的心嘛?”我舅舅竟然在手机那头和我理论起来,说他不是成心要疏远我,实在是有些事他自己做不得主,他一直可怜我,同情我,从头至尾,都是我舅母拦着,不让他亲近我。现在呢,我舅母知道自己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