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着身体,靠在床一侧的墙壁上。
我梦到了海子哥。俗话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是我又觉得惭愧,这几天我忙着找工作,整日奔忙的,我没有想起袁海。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就忘记了他,事实上,我的心里仍旧对海子哥有着炙热的感情。
我记得我一个高中女同学说过,她说梦中梦见的男人,都是在现实生活中思念你的人。
海子哥他想我。我知道。他没回老家,没回双峰村,兴许他就在我的身边???想着想着,我反而激动起来了。我盯着床边的手机,突然就想再拨一遍海子哥早已停机的手机。
可我失望了,手机那头还是一遍遍地提醒我:对比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我失眠了。我这人一般不失眠,即便被卖进双峰村,整日过着被凌辱和折磨的日子,到了晚上,只要有一张床,只要能让我躺下,我就能呼呼大睡。
可是今天不一眼。我想起了和袁海经历的许许多多的事。我忘不了他。
浑浑噩噩撑到早上,简单洗漱了后,我就下楼去吃早餐。食堂师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大婶,也是外地的。她刚将粥烧开了,拿着一个大勺不停地搅拌,见了我,就笑:“这粥还得等一等。现在喝太汤了。”我明白粥烧开了,米事米,水是水的。得等上一会儿工夫,等米涨开了,和水黏糊在一起,稠了,就好吃了。
我就在厂子里呆了半天,但胖大婶已经认识我了。她笑眯眯的,故意压着声音,问我是不是李浩的女朋友?啥女朋友,我表示很吃惊。
我认认真真地告诉胖大婶,说我是通过招聘进来的,以前不认识李浩。
胖大婶听了就笑,她说不信。这要不是女朋友,李浩能对我那样好?
我很纳闷,我就问她李浩对我怎么个好法了。胖大婶就说:“你住的宿舍李总说是免费的吧?”我点了点头。
“哪里是免费?不管啥人儿,进来就得交五十块。”她絮絮叨叨地又说,我一进来,就安排在了李浩的办公室里,这两个年轻的男女,在同一间办公室,从早上七点半一直处到晚上五点,这要不是认识的,不是处的男女朋友,能这样不必嫌疑地干吗?
“上班不都这样?单身的男女就不能一个办公室了?”我被胖大婶的问题惊着了。
“叶香姑娘,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李浩来这个厂子上班那会儿,我就在这里干了。四五年了,我可没见过李浩待别的女孩有你这样好的?就算你不是他女朋友,那我也肯定他喜欢你。”
胖大婶越说越没边际了。
我有点急。李浩是我的上司,胖大婶咋能这样说呢?上司就是上司。男朋友是男朋友,这是两回事儿。
“嘿嘿……叶香姑娘,他要对你没意思,昨天晚上还请你去吃饭?”胖大婶说她在食堂扫地,啥都看见了。
我就给她解释:“不是的,因为是第一天上班,我想谢谢李哥,是我提出来,想请他吃饭。”
胖大婶更是哈哈哈地笑起来了。“在这个厂子里,我们都叫他一声李总,就你叫李哥,也是逗。”我无语了。我想了想,也就不和胖大婶争执了,所谓越描越黑。我看锅里的粥已经有点稠了,就拿勺子往饭盆里舀了一勺,又去桌上添了一点咸菜,打算端回到房间里吃。
可上楼梯的时候,我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不用说,这个人就是李浩了。除了我,只有他住在二楼。李浩看起来匆匆忙忙的。他说待会儿要出去,要去一个工厂送货,叫我也跟着他。
“来不及吃早饭了,等会儿再吃吧。”李浩将我手里的饭盆放在窗台上,恨不得要拉着我的手,风驰电挚般的,将我一直拉到一楼的仓库。他速度很快。进了仓库,他叫我和他一起搬货,然后在每个鞋盒子上做上记号。半个小时过后,李浩已经带着我,开着货车驶出厂门了。
他说,待会到了那家厂子,提醒我千万不要忘记去要货款。现今最好,没有现金,支票也行。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问李浩:“李哥,干啥你要这样拼命啊?”
他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有些人一生下来,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可是我们呢,奋斗了几年,还是两手空空。”李浩苦涩地告诉我,说他虽然是云光鞋厂的副总,但工作了几年,还是没赚到啥钱,就挣了这辆几万块的二手车。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不跟人比。”
“叶香,你是女人,你有权利这样说。可我是男人,是男人就得拼搏。”李浩说像他这样的孤儿,一般从孤儿院出来后,都在各处打苦工,出头的人很少很少。“我这样的,能读到大专,还能当一个在别人眼里看起来风光的白领。”李浩说他已经奋斗到了这一步,怎样也没法儿回头,只能卯足了劲向前走。“我希望到今年年底,我能再挣几万块,再问老板借点钱,争取凑个首付。”他说没有房子的副总,是蹩脚又滑稽的副总。
“然后呢?”我想听一听李浩接下来的计划。
“然后嘛,就是交个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