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袁海带着我一气儿走出了老远,我猜他也累,就叫他赶紧停车。“我没啥危险了。”
“真的?”袁海还不信,不过他还是将车停下了,歇在路边,他问刚才那个拽我的戴眼镜的男人是谁?我就将事情说了。袁海气得不停地捶着车柄。
我呼了一口气,叫他别气了。我这是不是离开了吗?我说那个厂子我是不会再去了。袁海这才问我住在哪儿?我说你将车骑的老远了,离我租房的地方大概有五六里的路程了。
“那俺赶紧送你回去。”他说不知道那个李浩什么来头,他以为是混黑社会的混混。
我就叹息一声:“海子哥,老天让我遇到你,真好。”我的心里只想着他。我不想再扯什么李浩了,那样煞风景。
我告诉他,我租房的地点。袁海就说那地方他熟悉。“好几回,我载客都路过你那里,可我真不知道你也住在那。我要知道……”他说着说着,声音又变得像蚊虫那样细微。
我的心里顿时苦涩起来。
“你要知道?是不是还会装着不知道?不想来看我?”我顿时激动起来。
“不!香香,俺回来看你的!”他也激动了,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吗?”我不信了。他的突然离去,让我情绪一直消沉,消沉了两个月。没有他的陪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
“香香,俺要知道你在省城,俺肯定来找你。俺离开你,只想让你不要再这样辛苦受累。你那个同学李大勇他喜欢你,想娶你,你要留在老家,跟着他,可比跟着我四处颠簸强。”
袁海说着又垂下了脑袋。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知道他还在愧疚。
我就站着不动。忽然伸手捶了一下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哀怨:“你呀……”我告诉他,我没和李大勇在一起。我不喜欢他,干啥要和他处?
“他真的比俺好。”袁海又重申。
我听了,瞪了他一眼。“别说这个了,行不?李大勇见我一人回老家,就想对我图谋不轨,他好啥呀?”提起李大勇,我就来气。
袁海一听,也不高兴了。说当初在那家茶餐厅,李大勇告诉他,拍着他的肩膀,叫他别对我动啥心思。说他一个外乡人,一穷二白的,带着我只会四处流浪,给不了我安稳的生活。“李大勇说他有房有车,啥都有。俺听了他的话,那会儿是很灰心。”
我就叹了口气。“别说了。都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袁海拉着我,回到了我租房的地方。见我拿着钥匙要开门,他就呆在门边站着,站得规规矩矩的。我将门开了,看着他这副拘谨的样子就想笑,但突然又觉得酸楚。我和他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生分了?就在数月前,我们还躺在又紧又窄的小床上,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我朝他撒娇,他叫我心肝宝贝。我垂了一下眼睑。“你不进来?”
“我……”他说伤了我的心了,不敢进来。
“进来吧。”我说哪怕喝口茶也好,你拉着我,也出了一身的汗不是?但海子哥还是拧巴着身子一动不动。我有点急了。我干脆拽着他的胳膊,将他一把拽进来,然后将门关了,将电灯拉上。
我租的房子很小,大概就十来米的平方。海子哥在我的提醒下,局促不安地坐在了我的床边。我从洗手间给他递来一块毛巾,“擦擦汗吧。”
他乖乖地擦了。他擦完了,我就将毛巾再拿回洗手间。我们彼此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分钟之后,我已经和袁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他还是坐在床边,没站起来,是我主动走过去,坐在他的大腿膝盖上,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他顺势搂住我的腰。然后,我就仰着头,我要他吻我。
“香香,俺身上脏呢……”
“吻我。你脸不是干净的吗?”
可他坚持说身上脏。听着听着,我突然闷笑起来。我明白袁海的言下之意。我再次捶了他一下。“你身上脏了,我帮你擦。”
“俺不想你受累。”他没有吻我,但却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就这样,就这样让俺搂着你……俺以为,这一辈子,俺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我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许他再往下说。再说的话,我可生气了。
“海子哥,今天晚上你留在这。”
“啊?”他说不行啊,外面还停着他的车呢。
“有啥?锁起来不就行了。不会有人偷的。”我想好了,不管咋样,我都不让他走。因为……我还是担心他会走。
“我……”他低头瞅着我,突然心一横,点了点头,“行,那俺就不走了。”自打他进了屋后,他的手就一直拉着我的手,没有松开过。
我租的屋子虽然简陋,虽然狭小,但房东还是辟了一个一平方米的卫生间。只不过,没有浴缸,只能站着冲凉。海子哥听了我的话,松开我的手,进去冲凉了。我给他递上洗发精肥皂牙膏啥的。
因为心情好,许久不唱歌的我,嘴里竟然哼起了歌。我相信我的歌声,海子哥在里头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