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啥时候回来的,这和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反正,在我的印象中,赖狗就是个无赖,他不是啥好人。就算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也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我对他非常非常地厌恶,巴不得他早点离开。不过,听他的口气,他身边跟着的这个姑娘,真的是他的媳妇?如果真是,那我真是可怜这个姑娘。
赖狗见我不待见他,就讪讪地:“叶香,俺知道,如今海子当了副村长了,你身份变了,高高在上了。俺以前也是……和你闹着玩儿的。”赖狗也听说了双峰村要拓展建设的事儿,所以从外头回来了。后来,我知道赖狗在外头一直没干啥正事,他就在县城里帮人放风,在一家赌场当打手。他的媳妇儿叫秀果。听说是她爹赌输了,将女儿押在了赌场。秀果被人轮流糟蹋过,无家可归,赌场被查封了,赖狗使了一点诡计,充好人将秀果带回双峰村,对外就说秀果是他的媳妇。
我才不想听赖狗的废话。“说完了吗?”我说说完了,我就关门了。
“香香,俺来,就是想和你和解的。过去的事儿,记在心上也没啥意思,对吧?你看我现在重新做人了,兜里又有钱,怀里还有媳妇,俺回家,就是想把屋子装潢装潢,俺媳妇秀果已经怀上了。”
我一听,就注意地看秀果的肚皮儿,果然小腹凸着,瞧着也有四五个月了。我的心里,就替这个叫秀果的女人叹息。她眼瞎啊,赖狗是啥人啊。再过几天,她就知道赖狗的本性了。
我就看着秀果的肚皮儿,对赖狗说道:“你既然有媳妇了,那就对媳妇儿好点。”
“咋能不好呢?”赖狗不知道袁海在哪儿,说有空了,请袁海出去喝酒,聊聊兄弟情。我一听这话,简直想笑。没错,赖狗和袁海是本家。可赖狗以前都干了啥?现在,他又想来套近乎了。双峰村的人一旦想和谁套近乎,那就是请他喝酒。喝酒对双峰村的男人来说,是大事,比媳妇娃儿掉在河里都大。
“袁海忙着呢。”我说我有事儿还要出去,要锁门呢,你赶紧地走吧。
“行行行……香香,那咱们可说话了,以前的事儿,不管好歹,一笔勾销……”
我就皱着眉头:“你还有完没完?”
赖狗又陪了一会笑,就扯着秀果走了,看着赖狗不停地吆喝秀果走快一点,秀果稍微慢了一些,赖狗就用拳头捶她一下。这些,我都看见了。看得出,秀果很怕赖狗。她畏畏缩缩的,挺着肚子,一点儿也不敢怠慢。我看了,十分地糟心。这要再捶的严重一些,就是家暴了。我有点儿替秀果担心。
我不知道赖狗有没有去找袁海。反正。过了一个钟头,袁海就疲惫不堪地回来了。“都赶好了?”
“嗯。”袁海说小学校不漏风不漏雨,房子不用修缮,厨房桌子都是现成的,就是打床铺累。不过,好在都打完了。”
“他们没……要钱?”虽然他们是想拍袁海的马屁,但我并不认为他们想白干。
“钱,先记在帐上先。回头再算给他们,反正一个子儿不会少。”袁海有些得意,递过我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又告诉我,说床铺打制的很结实,很牢固,也很美观。工程队的人看了,一定会喜欢。
我的心思不在这上头。我提醒他:“你饿不饿?要饿了,就赶紧去王栓柱家。兴许他们已经在等你了。”
袁海就冲着我笑,拉着我的手,声音低低的:“你洗了澡没?没洗的话,咱俩一起洗。”我知道海子想干啥。可我不想耗他的力气,“我洗过了。你还是赶紧去吧。”
“要不,咱们一起去。”这就是袁海的意思。
“我不想去。”我问他,知不知道赖狗回来了?袁海就说他知道。我的心里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赖狗这一进村,村里就更加热闹了。赖狗这种人,无风不起浪,没事也搅出一点事儿来的。“海子哥,等安顿好了造桥的队伍,咱们就离开,行不?”
我的眼神里带着恳求。
“行。”袁海说他压根就不贪图什么副村长的宝座,这对他来说,没啥了不起的。只不过,我一提赖狗的名字,袁海就说他看见赖狗了。“他那个媳妇,八九是骗来的。他对我说,说他媳妇里的娃儿不是他的种。赖狗就等着秀果生下娃儿,将娃儿卖了。赖狗说,是男娃就卖五万,女娃儿卖两万。买家他都打听好了,他带秀果进村,就是为了让她养娃的。”
我对袁海的话表示震惊。什么?秀果肚子里的娃儿不是赖狗的?
袁海就叹息一声:“我一听,就叫赖狗跟我进屋子,又问了几句。赖狗是口没遮拦,有啥说啥。我就问他,那秀果肚子里的娃儿是谁的?赖狗就说秀果也不知道。被一群人轮奸,不知道娃儿是谁下的。”
“这个秀果,只怕跟着赖狗要吃苦。赖狗哪是过日子的人?他就是将秀果当摇钱树,带着秀果,等几个月,就能赚几万块钱,无本的生意。”
一听这话,我就坐不住了。“那秀果知道吗?”
“恐怕不知道。”
我说这不行啊,秀果到底是不是赖狗的媳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