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郝明接触的时间比较短,但在我的心里,其实是将郝明当作我的朋友看待的。既然是朋友,那么我当然是掏心窝子的。
郝明听了,神情就很凝重。“叶香,你要走出来。”他说我不能永远沉浸在仇恨中。
我一听,马上就说:“我做不到。”
“不,我不是要你放下仇恨,只是,我们不能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毕竟,你还年轻,如果一味活在仇恨里,你会活得很累,你也尝不到什么叫幸福。”
呵呵……我觉得郝明说的很教条主义,就像是从某本书上搬来的话。比不过,我知道他也是好心,是为了安慰我。我就道:“我会慢慢走出去的。但现在,我做不到。”说完我就提着草篮子走了。
中午,秀果照常拎了一点剩下的食物回来,说是酱肘子,滋味不错。我见了,就道:“以后,不要带了。这人家见了,会认为你爱贪便宜。”
“香香姐,这是梁工给我的。”
“他给的,你也不能要。”我重重地嘱咐。
可是,秀果的心思不在这上头。她告诉我,说春玲在造桥队的对面开了一家小饭馆,早上卖馒头包子面条,中午和晚上就卖炒菜。“啥?春玲开了饭馆?”
秀果就说,其实那也不叫啥正儿八经的饭馆,就是用一些简易的彩钢瓦搭建两间屋子,门口挂个餐馆的招牌。“我看出来了,她是故意要勾引造桥队的队员去吃饭呢!”
我说这也不成啊,那些队员不是有免费的午饭吗?再说,这是在双峰村,不是什么热闹的小食街,她开饭馆,可将东西卖给谁吃呢?双峰村的人可没出去吃馆子的习惯。
秀果就拉着我的手,说今天中午,还真有不少队员去吃饭了。“他们宁愿给钱,也不吃食堂免费的。所以才多了这么多的菜。”
我一听,真的疑惑了。这是为啥?我是不信就凭春玲一人,能做出什么山珍海味来?免费的饭不吃,还自愿往外掏腰包?这真邪门了。
秀果就叫我赶紧吃饭,吃完了饭,我去看一看,就明白咋回事儿了。“秀果,那你告诉我啊。”
可秀果非要我去看,也是没辙。好吧,我激起了好奇心,三下两下地扒完了饭菜,抹了下嘴儿,将院门关了,也就跟着秀果去了。
到了村口,秀果指着一个刚竖立上去的招牌‘春玲餐馆’给我看:“香香姐,就是这家。”我一看,果然和秀果说的一点不差,春玲开的餐馆真的在村口食堂的对面。从外观看,我还真看不出这个所谓的饭馆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就几张破桌子,几条烂板凳吗?没啥新鲜的。
可是秀果非要我进去。我说不去。我和春玲不对付。不要说她开了饭馆,就是开个什么酒楼酒店的,我叶香也不稀罕。可是,还真的有三三两两的造桥队队员从里头处理,他们的脸上都透着兴奋劲儿。我更疑惑了。我没进去,可是春玲倒出来送客了。我一看她的装扮,吓了一跳。春玲就像变了一个人。她脸上化了妆,身上穿了一件暴露的裙子,露着胳膊胸脯和大腿。春玲的胸脯其实并不大,因为我见过她的裸体,瘪瘪的。可她不知往胸罩里填了啥,反正瞅着鼓鼓囊囊的,乍一眼看,还真是肉感晃眼儿的大胸脯。
我明白了。原来春玲卖的不是饭菜。她卖的是肉。她就靠这个吸引男人们来吃饭。我一看见她,就想回头。我不想和她说啥话。
可我还没迈开腿儿的,她反倒叫住了我,两手叉着胳膊,嘴里哼了一声:“叶香,你倒是别走啊!”这说话间,一个队员又从里面出来了,春玲就殷切地笑:“晚上,一定还来啊……”那男人瞅着春玲的大胸脯,脸色潮红,“你这一人开,太累了,多招点儿年轻的女人来帮忙……”
春玲一听就笑:“快了,俺这儿就能来两个如花似玉和我差不多的大姑娘。”
我一听,就和秀果对看了一眼。春玲……春玲这是在干啥啊?她这样,哪里像是个开饭馆的,反而更像那电视上招揽男人的老鸨!可春玲不管怎样出格,到底还是一个未婚的大姑娘啊!
没错儿,我本来是想走的。但我觉得,同在双峰村,同为女人,我还得警告警告她。“春玲,你干啥穿这样暴露的衣裳?好看吗?”
“爱穿不穿是俺的事儿,和你没关系。”春玲叫我别管。
“你是成心想勾男人对不?”
“呵呵……叶香,要论勾男人,俺可不是你的对手!”春玲讥讽我,说反正她的名声儿坏了,坏在我的手心了,那就索性坏到底。她当不了服务员,那就自己开饭馆,反正,她要挣很多很多的钱。挣钱去城里买房子,还买大白车。
我听了,真搞不懂她到底什么脑回路。春玲家境不差。缺钱的话,她哥栓柱会给她零花。虽然她那个在镇上舅舅因为挪用公款免职了,但她要嫁人,她舅舅的污点,扯不到她的身上。她这样自暴自弃,这是何苦?
“你这样,你哥知道吗?”我不认为栓柱会赞同春玲这样干。事实上,栓柱这几天也不在双峰村。他陪一个病人去了镇上了。
“俺哥管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