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主动,袁海见了,就有点儿慌神。
他以为我会生气的,我会质问他干啥这么长的时间都不来看我,是不是就真的一刀两断了似的,可我都没有。我的语气很平静。
但他不知道,我平静从容的外表下,藏着的是惊涛骇浪,波涛滚滚。
“怎么,不赏脸呀?”我假装生气。
“不不不,叶香,可是……你想和我说什么呢?”他冲我微笑,但表情有点儿苦涩。
呵呵……他还苦啥呀?他不是有秀果吗?秀果不都大了肚子了吗?他只要一回去,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啊。这一刻,我真觉得袁海讨厌,原来他这么会装模作样,可惜这么长的时间我才看出来。
“我想和你说的话很多。一句两句地没完。”
“是吗?”
“那……你是去不去呢?还是……家里有啥人,得去报个备?”我毫不客气。
“不,没有。”他将手插在口袋里。
我的脸就拉下来了。“袁海,看在我们过去也好过一场的份儿上,你真的这点面子都不给?”我说,夫妻做不成,还可以说朋友嘛,这样绝情,可是没意思。
“叶香……好……我去!”他咬了咬牙。
他跟着我,可以说是紧紧地跟着,跟着我下了电梯,出了富源商场,然后拐到街边,进了一家茶社。茶社是封闭式的。我随便点了一壶茶,就和袁海坐下。他想了想,将包间的门关上了。
此刻,他就坐在我对面。可我们之间,像横着一座山。
“叶香,你到底想和我说啥呀……”袁海的声音略带沙哑。我注意到,他问这些话的时候,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将手机关了。
呵呵……果然就是个胆小鬼,他怕秀果查岗,竟然将手机关了!我的心里头就更加鄙视了!
“袁海……”我清了清喉咙,我说有几个问题,藏在我心里,憋了好久了,我必须要问问你。
“你说吧,我听着呢。”
“第一,在冬月初九那天,我受到一个神秘的蛋糕,蛋糕里装了十二万块钱,我就问你,那钱是不是你送的?”
袁海的眼睛亮了亮,听了我的话,赶紧就摇头:“不,不是我。”
“真不是你?”
“真不是我。”
“我要证据。”
“不是我就不是我,也没啥证据可拿出来啊……”袁海说他冬月十九那天人在外地呢,没回黄州。“叶香,你不要再问了,我说不是,真的不是。”
他不承认。那也没关系,我还有别的办法。我将蛋糕盒子上的地址一直存着,等我有空了,我就去那家叫提拉米苏的蛋糕房,问一问。
“叶香,茶凉了,喝茶吧。”他还给我倒茶。我知道,袁海是想转移话题。
接下来,我就要问第二个问题了。
“你结婚了,对吧?”
他听了我的话,显然吃了一惊。“叶香,看你问的?我单身,这你不是知道嘛?”
什么?袁海!你真他妈的不要脸!我气得恨不得要站起来,伸出手指戳他的脸!他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不过,我忍住了。
我悠悠地问:“是吗?”
“叶香,这有啥好骗的。我来黄州,就是干事业,我不考虑结婚。”
“袁海,说一句真话你会死吗?”我真的气坏了,声音都颤抖了。
“叶香,我说的就是真话呀。”他说,我要问的,都问完了吧,问完了,他就得走了。“你不是也谈了男朋友了吗?据说还是啥高官子弟。我真替你高兴。你该的。你好好读书,好好谈恋爱,我们还是朋友。”
啥?我皱了下眉头。我啥时候和人谈恋爱了?还是什么高官子弟?一霎时,我好像又有点儿明白了。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袁海嘴里说的这个高官子弟,八成就是楚腾。哎……也不知他哪儿听来的?
不过,我在气头上,不想说破。我就故意激他:“是呀。就许你结婚,不许我谈恋爱呀?”
“不,叶香,我不是这个意思。”袁海再一次对我申明,他没结婚。我更是气得要将茶壶仍在他的脸上。我真是搞不明白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干啥要说谎,干啥要自欺欺人呢?
“袁海,你走吧。”我啥都不想问,啥都不想说了。
我就推开包厢的门,去柜台付钱。但袁海不让,他说他来付。我不让。这推推嚷嚷间,包间的门还没打开,我和袁海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他的手就拽住我的手,我不想和他拉拉扯扯的,他一拽上,我就推,反复几次,我的手非但没有松开,竟然和他的手紧紧地搂在一块了。
袁海的手心温热温热的。“叶香,你的手咋还这么冷呢?”他一边说,一边就给我揉搓。
“袁海,你别碰我……别碰我……”我不想让他摸过秀果的手,再来摸我。
可是袁海不干。“叶香,你就是这样,不会照顾自己。”他非要将我的手心捂热了,才放手。仿佛这一刹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