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眼泪也是说来就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校长,您受苦了,雨浓有罪啊。”
然而,一个跪拜加哭泣根本不可能打消校长心中的怒火。
这可是权力的丢失,这可是命运被别人掌握在手里,岂是区区跪一下就能消气的事情?
“我给你了多少经费?我让你招了多少人?整个东北军造反,你事先居然一点苗头都没有探查到。”
校长龙精虎猛,左右寻摸了一下,拿起床头一本厚厚的书当头朝着戴老板的脑袋砸了过去。
“你还有脸来?娘西撇的东西!”
啪,书本砸在戴老板的脑袋上,戴老板硬是不敢躲,只是继续跪着哭诉:“雨浓不辩解,千错万错都是雨浓的错,雨浓罪该万死啊!”
“万死,万死,你死啊。”校长指着戴老板的脑门子怒喝。
“好拉,不要生气啦,伤身体,你看看谁来了。”夫人说着话给周清和使了个眼色。
周清和会意,马上上前,挡住了戴老板的半个脑袋,扶住了校长的手说:
“校长,处长现在可不敢死,我们来之前,他还跟我说,清和啊,这次去陕北,我们凶多吉少,但是有一件你一定要牢牢记得。
我们都可以死,唯独校长不能死。
这个国家想要战胜日本人,只有校长能够做到,救不出他,我们就是这个国家的罪人,这片土地的千古罪人。
就算舍了这条命,我们也要救出校长,要不然我真不甘心,我死不瞑目。
校长,你看处长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让他死不瞑目吧?所以这件事我们是不是等安全返回了南京再说?”
校长拉着脸道:“我还回得去么?”
声音明显清了很多周清和笑着说道:“当然回的去,校长,处长的话说的对,这天下除了您,还有谁能力挽狂澜,阻挡日本人?这叫天命所归,天意难违,您说您怎么可能会死?”
“天命,天命都被这种蠢货蠢死了。”校长还是指着戴老板的脑门骂。
不过周清和听得出来,这骂声明显就亲切多了,不是那种充满恶意的怒骂。
周清和拍了拍校长的背,顺了顺气:“不生气了,哪里不舒服,我先给您看看。”
“哎呦呦。”
气消了一大半,校长眉头一皱就手扶着腰,痛苦的轻声嚎叫了起来。
“凌晨太阳都没出来,我就被逼着往山上跑,我这腰啊,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石头之类的东西,实在是疼。”
“来躺下翻过来,我看看。”
周清和给校长摸了摸背后的骨头,询问着病情,随后就说道:“骨头没什么大事,就是碰撞后有些损伤,我给你按按,以后多调理下,会好的。”
“嗯呐。”
周清和按的舒服,校长哼了两声,舒服的躺着,边问道:“你前阵子是去了上海是吧?”
“对的。”
“上海的局势怎么样了?”
“都在掌控之中,校长放心好了,特务处上海区不是陕北这里的废物能比的,我们最近成绩不错,杀的日本人屁滚尿流。
而您这一边一出事,我们也马上监控了所有高层,保证动向都在掌握之中,您回去后就能看到所有报告,保证,一清二楚。”
戴老板还跪着,周清和也不能详细展开。
“嗯。”校长哼了一声,也没追问,而是说道:“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你说的还是你们处长说的?”
“处长说的。”
“哼。”
“校长,转过来感觉感觉,有没有松快一点。”
“哎,是舒服了很多啊。”
校长直起腰试了试,心情好了点,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话是清和自己的意思,行了,起来吧。”
“谢校长。”戴老板直起身,还皱着眉头一个踉跄,膝盖微抖,重新站稳。
校长看到这一幕也叹了口气:“坐吧。”
“雨浓站着就好。”戴老板低着头,苟着背。
“那你就站着。”
“是。”
气也出完了,也该干正事了。
夫人叫进来了宋部长,一行人开始讨论起这次的兵谏事件。
只是也就过了十来分钟,谈到双方要达成协议的具体条件,校长又起了脾气:“不可能!想都别想!他们红党只是一帮贼寇,居然还想当我的家?你们这种条件都敢跟我提?出去,都出去,我要休息了。”
“达令,不要发脾气。”夫人劝解。
校长叹了口气:“没发脾气,我累了,我想休息。”
“好吧好吧,那你就先休息。”
夫人对着周清和使了个眼神:“清和,校长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