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星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对于那个叫汪王的木匠。
说良心话,郝星自我感觉,真不是什么圣母,她超级不爱管闲事。别人死活跟她没一分钱关系,她关心的只有自己一家六口。
当然在她的普世观里,也同情汪王,但同时也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别人帮不了你,但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又觉得不妥,于是跑到汪王家门口坐着等他。
汪王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郝星看到一个五官清秀,长得很是端正的男的从自行车下来。这男人唐辛之那个麻杆要耐看多了,人也踏实本分,横看竖看,横纵,都唐辛之那个混混胜出多少倍。看样子汪王没问题,娶人不淑,吴红杏是属苍蝇的,喜欢逐臭。
放下自行车,见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一对金童玉女,汪王一脸的惭愧,道:“你是郝星!我认识你,朵岭的能人。我表弟把房子卖给你了?对不起,唐队长告诉我,我才知道,谢谢你给我五天时间。我这清东西,明天一大早找车搬回去,不给你们添麻烦。”
不仅长得不错,说话还很是礼貌,关键是他的腰伸得笔直,像一杆树,郝星对他挺有好感。
征求了对方同意,跟着他进屋,直奔主题道:“吴红杏早跟唐辛之搞在一起了,唐队长告诉你了没有?”
汪王一脸愕然地望着她,没从她脸看出恶俗,才黯然地道:“说了。”
客厅里,吴红杏坐在椅子,没开灯,室内温度和室外一般,感觉不出一丝热气,显然那个懒婆娘没做饭。
洪宝杰来敲门的时候这女人把前后门闩栓得严严实实的,死活不开门,从超市拿了个梯子搭着从二楼阳台进的屋。那女人还在里面作死,大喊大叫说流氓欺负她,洪宝杰这人历来吃软不吃硬,爬二楼把手都弄破了,本来脾气不好,加在气头,也不废话,一巴掌打在那女人脸,看着起了五指印,再踢一脚,然后打开门,敞气。
吴红杏不是个轻易认输的,来又咬又抓,可惜毕竟是女人,力气有限,近不了洪宝杰的身,倒是又被踢倒在地,狠狠地跺了几脚,连牙都打掉了一颗,见了血才知道遇个更横的,恶婆不吃眼前亏,无奈在暴力面前也低了头。
泼皮是病,需拳脚药,疗效立竿见影。
汪王径直跑进厨房,洗米生火,冲郝星和洪宝杰惨然一笑道:“不嫌弃的话,一起吃个晚饭?干体力活吃些没油的饭菜不扛饿,吃了饭我收拾东西,明天早晨搬,不占着你的房子。”
郝星也不跟他客气,道:“好啊,土灶炒的菜好吃,我想吃点锅巴粥。”
自从搬出来后,郝星家以前用的煤炭炉子,后来用了煤气,但对农村的柴火灶,有着深深的眷念。
看他这样子,郝星突然明白,这男人白天在外面干活,晚回来还得做一家人的饭?那家里的女人是拿着当祖宗供奉的?
洪宝杰替她问出了内心的疑惑,“哥,你不会白天累死累活,晚回来还得自己做饭吧?”
汪王道:“年轻吗,有的是力气,做做饭又累不死。再说了,孩子要吃啊。”
郝星听得直摇头,道:“天下居然有这么好的男人?羡慕死多少女人啊,陈哥,离婚吧,好女人多的是。”
“嗯,离,当然得离。”汪王居然冲郝星崩出一个笑脸。
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道:“没有假装坚强吧?”
“什么?”汪王没明白郝星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会是心死了吧?”
“心当然死了,对那个女人死了,但对我的两个孩子,心活泛着呢。”
“你早知道了吴红杏红杏出墙的事?”
汪王点头道:“早知道了,我闺女告诉我的,那个女人乘我不在家的时候和唐辛之在我的床,闺女放学的时候看见了。”
“那为什么还拖到现在?”郝星有些不明白,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这种事啊。
“不是心死了吗?自那以后,我没再给她一分钱,钱都交给我闺女在管,我不傻,给她面子,等着她自己走呢。”汪王道。
郝星竖起大拇指道:“高,你真是一高人,这冷暴力干得不错。”
“什么冷暴力?没那么高深,我是当她空气。一个连孩子都不管的人,我至于对她那么好吗?真当我傻?再说了,我要是傻子,我孩子怎么办?我得让我的一双儿女过好吧?人活着得负责任。”
汪王做事很麻利,郝星坐在土灶后面往灶膛里填柴火,一会儿闻到了鸡蛋萝卜和白菜的香气,另一个锅里的米饭也香得扑鼻,洪宝杰在外面盯着吴红杏,时不时跑进来道:“好香啊,跟我妈做饭一个香味,快熟了吧?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热腾腾的饭菜桌,虽然一盘白菜,一盘萝卜,加一碗鸡蛋汤,但汪王很善于给作料,葱姜蒜末香油,将味道弄得很好。郝星也不跟他客气,自己拿碗盛了碗饭,再给洪宝杰也端了一碗,坐在桌子开吃,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汪王见两人把萝卜白菜和鸡蛋都能吃出山珍海味的既视感,很是感动,要知道他那个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