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天的瘪,做哥哥的不但不帮忙,反而在旁边不停地煽阴风点鬼火,一次次落井下石,要不是怕老泰山骂,他早发作了。√ 这时候哪还会由着大哥搓圆捏扁?指着郝爱国骂:
“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得了便宜不卖乖,不帮你亲弟弟说话算了,还落井下石,你这个大哥是怎么当的?好好的事都被你们弄黄了。”
王闪闪很不喜欢这个二伯,冷言冷语地道:“到底是哪个得了便宜不卖乖?叔叔帮你们把大儿子弄出去了,你们不念人家的好,还牵牛在叔叔家拉屎拉尿。别说奶奶发脾气了,村里人哪个不说你忘恩负义?”
“长辈说话,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嘴,苕女人一个,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
被人骂得狗血淋头,王闪闪一把揪住郝传仙的胳膊道:“姓郝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老婆被老东西这样骂,你都不吭一声,你个缩头乌龟,没用的东西。”
“谁是老东西?你个不要脸的biǎo zǐ。”郝传荣被老爹打了好几次,早一肚子火要找地方发泄,冲嫂子骂道。
郝星接了梁春耕的老婆和孩子,带着他们的土特产,还有几只公鸡母鸡,转回来的时候,看到王闪闪和郝传荣像两头牛一样,抓着对方的头发你推过去,我推过来,互不相让。给村里人演免费动作片。
那些大人和孩子与其说是劝架,不如说是看热闹,有没脑子的还在那儿喊,“加油,加油。”
看到郝星的车来,郝爱民怕影响不好,跑去扯架的时候,对王闪闪下了黑手,一个爪子抓在脸,用指甲一挖,王闪闪顿时鸡喊鬼叫,放开了手,被郝传荣推倒在地,哭天抢地。
所有人都看见了王闪闪脸的五个血印,倒吸一口凉气,这父女俩真是心狠手辣,对自家亲戚居然这么狠。
郝星对这两家人都没什么好印象,都是一些白眼狼,亲兄弟两家人居然能打起来。那他老爸这个叔伯的弟弟,恐怕更没有什么感情,只有chì luǒ裸的利用,有一天没有利用的价值,恐怕他们连看你一眼都嫌烦。
要是个陌生人躺在地哭号,郝星会下去伸出援手,但对这个阴毒的王闪闪,她和老妈一样不喜欢。本来是个毒的,不过是遇了更毒的,半斤对八两,都不是好东西,活该。
装作没看见的,从他们间开过去。
奶奶转头道:“传仙媳妇睡在地干什么?传仙打她了?大过年的,几没有规矩哟!爱国爱民没有一个好东西。以前我们穷的时候,你爸做房子,借他们的房子住几天,你爸晚回来喊门,他们听见了都不开,还是大冬天,心几狠哦。现在我们家过好了,都像蚂蟥一样叮来了。天沐啊,白眼狼,咱能不理不理,别给自己找事。”
郝星一听,道:“爸,有这回事?你当初被他们大冬天关在门外。”
“是啊,没爹的孩子,穷啊,人穷被人欺呀,算了,不说了。过去了,都过去了。”郝天沐道。
郝星知道,这是她爸溺爱四个孩子的原因,幼年丧父,没得到父爱,有了孩子付出所有的爱,让孩子有个依靠。
冬天的路,车少,人也少,整条道路好像都是郝星的,车开得很快,一会儿到了兀立界,梁队长下车的时候千恩万谢,非要往车丢一只土鸡,说给奶奶炖汤喝,扯了半天,人家丢车跑了老远。
不过车早没有了礼品,算着人家拿的东西,一点剩余都没有,白拿别人的东西,不是郝天沐的习惯,路郝星安慰他道:“爸,咱过段时间不是要回来的吗?回来的时候给他带点东西回来,不让人家吃亏行了。”
郝天沐靠在椅子,点点头,道:“是啊,奶奶生气了,让我们把地基的房子做起来,那做起来吧。爷爷活着的时候可怜,我们多买一些祭品,让他在阴间过得舒服一点。”
虽然是唯物主义者,但传统的孝道还是要遵循的,无论有没有,不过尽力安心而已,表面形式还是要到位。
卫稻香什么都没说,要是换做从前,她肯定不同意修坟,理由是活人都过不好呢,还去敬死人?那不过是封建迷信。但现在家里的条件明显好了,自己不支持,当然也不会去反对,超市够她忙的了,哪有时间管这边?跟她无关的事,只要不从自己手拿钱,卫稻香原则是不会反对的。
况且,从去年开始,她家转运了,不定是祖坟冒青烟了,修坟的事,必须由着丈夫办。
“爸,据我所知,这个梁队长也是泥瓦匠?”
卫稻香道:“好像是的,我看见他给自家修房梁了。”
“你不会是想把咱家的房子让他修吧?”郝天沐问。
“我对梁队长印象挺好的,很正能量的一个人,成天笑哈哈的,一双眼睛都是热情的,感觉他生活在阳光里,整个人像能发光,不像二伯,成天目露凶光,貌似全世界都欠他的。所以我有这么个想法,他是队长,人品又好,可以压住阵脚,不然咱不在这儿,找的人还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郝星道。
郝天沐手放在下巴,一个劲地捏呀捏呀,半晌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