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圣的这句话一说,将郝星惊着了,这才是大意失荆州呢,有六个老人还眼巴巴地望着村口的路,等着她接呢。 郝天沐也是直拍脑袋道:“哎呀,耽误大事了,他们肯定在家里等着咱们呢,说话说忘了。这可怎么好?怎么办?”
郝星将奶奶搀下来,冲老爸道:“能怎么办?我去接呗,反正天还早。您把奶奶搀进去,给她弄点吃的,弄热水她洗了,让她睡觉。我再跑一趟。”
卫稻香把梁春耕给的那只鸡拿下来,鸡被捆住了双脚,丢在院子里扑腾。
郝圣跑下去,道:“哪儿?我要去,我来开车。”
“能哪儿,夏家湾,四舅大姨霞姨三家人还在等着咱呢。开车开顺手了,把他们给忘了,一溜烟回来了。你不玩电脑吗?”郝星道。
“郝月太霸道了,抢不赢她,她巴不得我快滚。我正好出去练练手。”郝圣边跑边道。
卫稻香本来想算了,但她是个重诺言的人,何况手里有车,来去方便,最多两个小时回了,再说郝星是个万能的,出门能担当大任,道:“那你们路小心,早去早回。”
郝星应了一声,跳车,让郝圣开着走。开到大路,将郝圣赶了下来,虽然没人会查,驾驶水平再高,年龄不到,没有驾照还是不能让他开,不出事倒好,出了事,大过年的害人害己还影响心情。
大姐答应过了子房,给他开,郝圣也听道理,那边人少,离村子远,老远看不见人,连狗都很少跑路,没什么突发现象,开着安全。
二十几分钟过了子房,郝圣接过方向盘,将车开得飞快,一直在朵岭转,都没出过远门,在空旷的大路开车,感觉是好。不到半个小时到了夏家湾,那狭窄的乡村小路,他开得也面不改色心不慌,技术还是过关。
大姨家门口站了不少人,车一停,郝星看见一堆人提着大包小包出来了,面孔都不认识,看样子是准备搭顺风车的,但人数是不是太多了?这一车装得完?
那些人不认识郝星,面带惶恐,不敢造次,四舅和大姨出来,道:“都是前后村的乡里乡亲,要到子房走亲戚,带一大堆东西搭车不方便,听说有车来接我们,想省个车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好拂了大家面子,天都黑了,让大家挤一挤吧?”
长辈开口了,郝星当然不能给脸色,连忙笑着道:“行啊,行啊。老人孩子先车,年轻人没位置的话吃点亏,站一下,马到了。”
农村人走亲戚,拿的都是田里地里的土特产,家里养的鸡湖里捕的鱼,很占位置,最后连顶棚都用了,才把行李安排去。
这么一大车人,不敢让郝圣开,郝星开着车路了,到子房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一路开始有人下车,每次郝星都得下来确认东西拿好了,人平安下车了。平日五分钟不到的子房街居然开了足有半个小时,才把那些人都送到位。
“郝星,你不怪我多事吧?看看,大过年的把你的车都弄脏了。”四舅很欣赏外甥的宽宏大度,待人接物让人如沐春风,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为自己的自作主张过意不去,道。
“舅舅,看您说的?怎么会怪您多事呢?您这是给我结善缘呢,到时候你们几个老人出门,也会遇到需要人帮忙的时候,说不定今天的这车人有人会帮你们。人之为善福未至,祸已远离。您这是给我招福报呢,我得感谢你们。”
“啧啧啧,这伢几会说话哟,郝星,真是个好孩子,我们还生怕招你嫌弃。”大姨道。
“大姨,您放心吧,我一辈子都不会嫌弃您的。”见大家望着她,连忙道:“我不是一个嫌弃别人的人。”
郝圣坐在副驾驶伸出脑袋冲大家嘻嘻笑着问好,大家这才看到他,霞姨道:“咦,这不是郝圣?刚才来的时候可没有郝圣。你爸妈呢?奶奶呢?他们都留在郝梁村了?”
郝星道:“郝梁村碰人,带了一脚,把我爸妈和奶奶送回家了。奶奶累了,想睡觉,我老妈要给你们准备休息的地方,还要做饭。”
“这么快?他们都回去了?难怪刚才在路看到你的车开过去了,还以为看错了。”
郝星心想,幸亏把他们三送回去了,不然位置更仓促了。
“刚才车过去的时候,天还是亮的,那不是没在你大伯二伯家吃饭?”大姨爹问。
“别提吃饭了,坐了两分钟,我奶奶生气了,看了我爷爷的坟回来了。”
“奶奶生气?奶奶几和气的人哦,一辈子没看见她发过脾气,怎么会生气?”四舅不解地问。
“是啊,生什么气?”
郝星把房子被人当牛栏的事说了一遍,六个老人开始开爱民一家的批斗会,直骂他们不是东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回到朵岭,奶奶已经吃了饭热水泡了脚床睡了,郝天沐迎了出来,卫稻香已经把菜端桌了,炒了不少菜,心放了个火锅,大家洗手桌,开酒,一人倒一杯,屋子里顿时暖洋洋的,饭菜的香气,火锅的热气,酒的醇味融合在一起,这才是过年的味道。
桌子面坐的都是重量级人物,郝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