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亏呀赚的?你拿着外国钱,哪儿去换?废纸一堆,干嘛不让他们自己到银行去换?”郝月跺脚道,大姐是她家的,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吧。
“银行里怎么班,你不知道?班晚,下班早,有一点难度的事情办不了,而且他们不明白华夏的国情,咱的有关部门是个让人跑断腿的地方,不是下班了,是没预约,不是没预约,是领导没签字,找着领导了,今天不是签字吉日。人生地不熟的,恐怕跑断腿都换不到钱。我帮帮人家怎么了?以后我们不出国的?不也希望困境的时候有人伸出援助之手?”
杨怀权一直在观察着这个干闺女,身的优点是越来越多,不是说才高毕业吗?连大学都没考取,怎么会连法语都会呢?和老外零障碍交流。
慷慨大方,胆大心细。
他注意到郝星看了那钱包和两个外国孩子手戴的表时露出来的不易觉察的笑,那两行东西,他不懂,但他对这两个孩子的穿着很感兴趣。
两个人脚穿的鞋一尘不染,两双黑皮鞋擦得泛着亮光;双手的指甲修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十指光滑饱满,保养得非常好。从这儿能看出这两个孩子的生活质量,那是相当高的。
拿到钱包,换了钱,对两个公安道了谢,elliot和Joy告辞出去了。
罗冠英交代了晚在家吃饭,和高雅郭也带着小强回了单位。
唐火军对郝星是谢了又谢,将他们送出办公室,并打了包票,有什么需要,一定找他,他一定义不容辞。
那个小插曲不仅没打消大家的积极性,反而激起了所有人的兴趣。一行人逛商场的时候,奶奶拉着郝星问长问短,无非是你怎么懂他们说的话呀?为什么给钱人家呀?他们从哪里来呀?这是些长毛鬼呀?你刚才笑什么呀?等等。
郝星把“银行”和“很行”拿出来说,笑得大家前仰后合,这两个孩子,太逗了。
姑父跟罗浩熙聊起了天,道:“我这个外甥姑娘是本事大,今天真让我们开了眼界,还看见了外国人,外国人也不像别人说的那么丑吗,那个闺女和郝星差不多大,脸长得有红似白的,也蛮好看,是太白了,像吊死鬼。”
“一脸的斑点,吓死个人。”郝天荷对那个女孩表示遗憾。
“那个男孩子还没我家三个儿子高。”赵艳芳沾沾自喜,找到了骄傲的理由。
“她身好香哦。”郝月的关注点和别人不一样。
在商场逛了一下午,觉得奶奶有些累了,郝圣和郝月也没了逛的兴趣,郝星建议回家。
杨怀权和郝星约定了时间,正月十五送赵友忠一家人回乡的时候,正好去朵岭见见她父母,不能白抢人家的孩子。大人做事要慎重,不能儿戏。
冬天黑得很早,到五点半天黑了,回到家,罗冠英已经下班,有一对夫妻坐在家里,表现得很殷勤,地放着标准的拜年套装烟酒,烟酒的意思,用其谐音是“研究研究”,一看是有求于人。
见主人回了,罗冠英连忙站起来,道:“那事明天再说吧,主人回了,我要做饭了。”
将那两人拿来的东西塞在他们手,退了回去,并安慰他们,会公事公办。
关门,郝星问:“啥事啊?追到这儿来了?”
罗冠英一笑,道:“三只手的爹妈,住这个小区,最前面的第一栋,进小区的左边那栋。”
“哇塞,要不要这么巧?不过,怎么养孩子的?干什么不好,要去当三只手?”郝星让郝月和郝圣端茶倒水,陪客人看电视,她去厨房给罗冠英打下手。
“没看出来?当爹的没带好头,自己是个流氓无赖,成天在外面游手好闲,妈是从乡下来的,成天累死累活,在超市找了个拖地的活,养着这父子两个。父母没单位,小强没地方业,不像乡里有田种,当然有田种,他也吃不了那个苦,当小偷钱来得多快?混着混着成了职业小偷了,整个江城商场没有不认识他强哥的,丢了东西,找他一点不错。”
“那这孩子该怎么判?”
“第264条【盗窃罪】盗窃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或者多次盗窃、入户盗窃、携带凶器盗窃、扒窃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小强这样的,应该处三年以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要关这么久?”
“这家伙已经三进宫了,以前总是关几天,爹妈交了罚款,人放出来了,本来是留有案底的,这次好了,偷了老外的了,数额巨大,情节严重了,再不关进去改造,还真以为法律是儿戏。”
“街坊也没用?”
“法律是法律,和街坊有什么关系?”罗冠英一脸疑惑地问,貌似不相信表妹能法盲到这种地步。
郝星被呛得尴尬一笑,道:“我还以为人家送点东西,你徇私枉法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