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那边也进行顺利,从家里拿到了户口本,立马就拉着何念念往民政局奔。
何念念的心里却有些不踏实,总觉得这一切有些太急了,不真实,还没等着开口,手机就响了,”喂?”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过了几秒忽然传来几声敲击的声音,她心尖一颤。
“江从,去医院。”
事出突然,没有谁会想到本以为圆满的事情竟然临时出了岔子,何念念跑到手术室外,双腿一下子软掉,要不是江从及时抱住她,她早就跌坐在地。
“姐……姐……”何念念哭喊着,啊呀出声,发不出完整的字节。
手术室的灯光暗下,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骗我!”何念念一下子推开江从,上前就抓住医生的衣服,“你们都在骗我,我姐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现在……”
江从心里也跟着难受,他上前抱住嘶喊的何念念,“念念!”
“江从,姐姐那天还和我说话呢!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走掉!”何念念捶打着江从的胸膛,“不可能啊!啊!”
眼前忽然闪现昏暗,何念念活活哭晕了过去,江从立马将其抱起,赶紧安排医生查看。
何念念大姐的死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冲击,葬礼之后,她彻底病倒了。
病房内,凄清,安静,江从站在外面,眼神盯着何念念看了许久,终是叹口气,推开门走进去。
“滚。”何念念忽然出声,重复着这几天相同的一个字。
这几天,何念念的性情大变,变得不再爱笑,变得谁都不喜欢,变得好像要与全世界为敌。
江从脾气本来就不好,可是因为她失去至亲,所以一直压着,他坐到床边,“念念,人死不能复生。”
“你走吧,我想冷静一下。”
两个人连着一个多月没有见面,江从终于没有忍住,给何念念发了一条短信,“我想见你。”
何念念收到江从这条短信的时候,她正站在公司落地窗前,窗外是整座城市,在眼底肆意颤动。
她坐回到椅子上,撑着脑袋,盯着手机出神,因为苦恼如何回复,她选择了最愚笨的逃避方式——关机。
中午,她受沐筱熙所托,去公司外面购买杂物,还没走到公司门口,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颀长,瘦削,眼里凄迷,如以前的他一样,难以琢磨。
何念念不慌不乱地靠近,带着和煦的笑意,好似昨天他们才见过一样,“你怎么来了”
江从心里的海浪阵阵翻涌,顷刻间几乎都要将他淹没,可没想到何念念却是如此寡冷态度,他不带任何情绪说道:“我妈让我来看你。”
他只字不提短信上的内容,因为知道提了也没用,何念念没有别的本事,转移话题一流,他不愿意一见面就和她嚼舌根。
保安许是发现二人之间有些猫腻,从公司里走出来的时候脸色不悦,指着江从说,“不是本公司的人员,请远离这里。”
何念念闻言,竟然下意识瞪了一眼保安。
她出示自己的证件,保安才闭上了嘴。
江从不发一言,靠在车上,目送何念念进了门口的商店,左手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反复掏了掏口袋,却发现自己没有带打火机。
也是,出来得匆忙,哪能什么都记得。
他将烟重新放进口袋里,手触碰到一处温凉,那是他刚刚买的一条项链,在阳光下泛着光,如同少女唇边浑圆的笑,可人得紧。
何念念前段时间肠胃病突发,整个人瘦了一圈,工装在她的身上都稍显肥大,风鼓起衣袖,似乎下一秒她就要倒地不起。
江从见她出来,自动打开车门,何念念朝车里看看,拎着塑料袋猫腰钻了进去。
一股子甜香涌入鼻间,是他做的糖栗炒饭,这味道做不得假。
“趁热吃吧。”江从进到车里,将饭从车后座上捞过来,言语间多了些心疼,“你比之前还要瘦。”
何念念接过饭去,不置一语。
车窗外有几个小摊贩在卖些小物什,江从盯着那几个摊位出神,眉宇间透露出柔和,“现在冷静够了吗?以前你可是很好哄的,一块糖就可以了。”
何念念皮笑脸不笑,嘴上还粘着饭粒,瓮声瓮气说道:“以前不懂事,现在我可不是一块糖就能骗走的了。”
“嗯,所以连我的短信你都不回了。”江从搓着手笑说道。
何念念可从他这半玩笑的语气里听出了抱怨,也是,这一个月来这么多天,她没有一天回复他,现在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和她聊天,靠得也不过是之前的感情。
“我的一部电影进军好莱坞了,过几天要去国外参加颁奖典礼。”江从语气里难掩喜悦,似乎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似的。
何念念心里咯噔一下,扭头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要走了吗?”
江从的手放在方向盘上,笑笑,“有这个打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