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忍受没有爱情的婚姻,她现在能够委曲求全,十年二十年,她总会厌倦。而梁念初不一样,她对他没有感情,她会安静的当他的小妻子。他需要她的时候,她会全力以赴,他不需要她的时候,她亦能安静地退出他的世界。
而此时景辰熙根本就不曾想到,有一天,他会为自己当初轻率的举动付出沉重的代价。
将沈清绾送回住处,将她安顿好,他才从她家出来。父亲已经正式宣布退休,他接掌艾瑞克集团是迟早的事,大婚之后,他会一直留在Y市,看顾父亲打下来的江山。
从小区里出来,他刚坐上车,拿出烟准备点燃,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微笑接起来,“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他对大多数人都是淡漠的,可是本着合作精神,对于合作方总是显得客气些。她把自己的一生都交给了他,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对她都有所亏欠。
不能在感情上弥补,就从小事的关心上做起。
梁念初怔了怔,他很少这么温柔地跟自己说话。其实她犹豫了许久才打的这通电话,因为婚礼上她将他的衣服弄脏,他似乎不高兴了。
“那个…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要不我赔你一件?”梁念初说完这话就后悔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薪水,对他们有钱人的奢侈生活来说,够买条内裤钱吧。
想到内裤,不知怎么的,她就开始在脑海里YY景辰熙穿着内裤的情形,又开始魂游天外,只是这次,天外全是粉红色……
景辰熙并没有在意,一件衣服而已,也是他失手打翻盘子弄的,哪里怪她?
只是匆匆换完衣服下来,他错失了看到她最幸福的时刻,心里难免遗憾。可是此刻,他很想逗逗他的小妻子,“好吧,你赔我一件。”
梁念初回过神来,就听到景辰熙这样说,顿时郁闷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心里腹诽他就是个小气鬼。她心疼起自己的血汗钱来,再没兴致跟他说话,怏怏地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景辰熙恶作剧成功,心情不似先前的沉闷,他看了看指间夹着的香烟,随手一抛丢向窗外。也许这段婚姻,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熬。
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期待,他的小妻子将会赔他一件什么样的衣服。
景辰熙心情大好,似乎诚心为难她,末了说了一句自己只穿某个牌子的衣服,丢下刚刚回魂,又再度魂游天外的某人,径直挂了电话。
梁念初当即石化,世界著名的奢侈品牌,她的血汗钱真的只够买条内裤的钱。
翌日,梁念初起了个大早,刷牙洗脸频走神。辛甜起床,就见到她拿着牙刷刷脸,一时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终于将某人从天外招了回来。
梁念初傻愣愣地看着她,见她一手指着她,一手叉着腰,笑得很夸张。“小辛,你笑什么?”
辛甜再也笑不出来,每次听到有人叫自己“小辛”时,她就会想起日本某个色迷迷的小孩。她走过去,赏了她一颗爆栗子,听她吃痛的哀叫,她心情爽极了,“你发什么呆,刷牙都刷脸上去了。”
梁念初火速回头看镜子,果然见到苹果脸上尽是佳洁士的清凉牙膏,难怪她刚才觉得怪怪的,什么时候黄瓜味的洗面奶,变成了薄荷味的。
她尴尬得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再一次觉得自己蠢毙了。
辛甜抱臂倚在盥洗台边,她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好友,除非遇到让她实在犯难的事,否则她不会一再走神。她实在好奇,忍不住问:“怎么啦,你跟景辰熙做了?”
咳咳咳,梁念初被漱口水呛到了。
辛甜看她激动成这样,嗓音拔得老高,似感动得不行,“恭喜,你终于将自己破了。”
梁念初刚缓过劲来,又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某狼女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还不忘八卦,“你别激动,做了就做了,景辰熙技术怎么样,痛不痛?”
梁念初羞得头顶都在冒烟了,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她大叫:“小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景辰熙就是名义夫妻,我们说好了,谁也不干涉谁,再说了,我心里只有一个他,哪里容得下别的男人。”
想起梁念初的初恋,辛甜叹气,“好啦,我是逗你的。那你是为什么事这样魂不守舍的?”
于是梁念初将聚会上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她无比哀怨道:“小辛,你借我点钱吧,你知道我为了还房子的贷款,身上真的没有钱了。”
辛甜摸了摸她的头发,就像在摸自己宠物,充满怜爱。梁念初是梁楷南的女儿,具体来说,应该是私生女。她母亲是舞女,曾与梁楷南春风一度。后来怀上梁念初,她母亲性子清高,不愿意拿女儿去换荣华富贵。直到去世前,才临终托孤,将梁念初送回了梁家。
梁念初的个性虽然温和,可骨子里却倔得很,满了十八岁之后,就再不肯接受梁家一分钱。梁楷南通过各种渠道弥补她,可是她从来不接受。
她说,她母亲生前,就不肯拿梁家半分钱,她母亲死了,她不能折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