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尔卿的身体径直倒在了雪地上,她还有一点意识,她努力的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她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竟然直接昏迷了过去,不省人事。
见到秦尔卿昏倒之后,那紧跟着她的人连忙加快了脚步往她的方向跑来。
而也是这一刻,路边停下了一辆低调的黑色的车辆,里面走出了一名身着米色风衣的男子。
身着风衣的男子正是北宫娱乐城的慕子仪,他的目光落在了秦尔卿的身上,然后走上前去,伸出手将昏迷的秦尔卿抱在了怀中。
秦尔卿浑身已经冻得麻木了,她感受到了怀抱的温暖,便一直往他的怀抱中缩去。
那个怀抱不似顾承珩那般的宽厚而又温暖,甚至还泛着一丝凉意。
慕子仪伸手摸了一下秦尔卿的额头,瞬间,整个人脸色大变。
然后直接大步抱着秦尔卿上了他的车。
“竟然是慕仪。”花坛背后,男人缓缓的去下嘴上的口罩,目光深邃的看着慕子仪离开的方向。
此人,正是段锦浓。
他斜长的桃花眼中尽是寒意,慕仪为什么要带走秦尔卿?是因为简明深的命令么?
想到此,段锦浓的大掌紧握成拳,他眼神一狠,扬起拳头直直狠狠的砸在了花坛上。
“嘭——”他的手背被砸的血肉模糊,剧烈的痛苦从他的手背上传来,他却抿着唇瓣不发一言,站在大雪中,目光森然的看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
卿卿,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段锦浓在心中默念道,素来冷漠的眸中竟然生出了浓浓的深情之色。
而这边,慕子仪带走了秦尔卿直接去了医院。
秦尔卿的高烧已经烧到了快四十度了,要是不及时送来医院,问题只会更加的严重。
“你这丈夫一点都不称职,老婆高烧这么厉害,怎么这会才送来医院?”护士一边给病床上的秦尔卿打着点滴,一边教训着一旁的慕子仪。
慕子仪垂下眼眸,坐在了秦尔卿的床边,出声问道:“她应该会没事吧?”
“吃点药,等着一瓶点滴打完了之后,再看看体温有没有降下来。”护士说完便将药放在了床头柜边,径直离开了病房。
病房是独立的,所以,设施倒还齐全。
“夏……算了,我还是叫你秦尔卿吧。忽然间,叫你桑桑也感觉挺奇怪。”慕子仪那深灰色的瞳孔中带着一丝伤感,嘴角微微往上扬着,笑容有些悲凉。
病床上的秦尔卿却是仍然紧闭着双眸,无法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慕子仪的目光落在了秦尔卿清瘦的脸颊上,他的眉心微微蹙起,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替她抚平眉头,可是,手伸倒半空中的时候,到底还是无力的收回来了。
他也是才知晓秦尔卿身上发生的事情,段锦浓和简明深联手对付顾承珩,可怜的秦尔卿成了中间的一颗炮灰。
说到底,秦尔卿不过是他们用来制衡顾承珩的一颗棋子。
他垂下眸子,眉心微动,再度伸出手,想要握住秦尔卿的手,那一霎那,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剑眉拢起。
他从腰间拿下了一串钥匙,伸出了一双骨骼分明的手拿起了秦尔卿的手,他左手拿着指甲刀,神情专注的看着秦尔卿的那细长且锐利的指甲,还有她手掌心的伤痕。
她的手掌冰凉,他的指尖带着浅浅的温度。
慕子仪没有察觉到昏迷的秦尔卿眉头一皱,似是要转醒的迹象。
他一个一个的替她将锐利的指甲统统绞掉,直到她的指甲变得平整,他这才嘴角一勾,眼中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秦尔卿缓缓的睁开了眼眸,那一瞬间,她的心微微一颤,看着垂眸专注的给她剪手指甲的慕子仪,眼中划过一抹诧异的神色。
是慕子仪。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他俊秀的脸颊上,好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琉璃美玉正泛着柔和的光辉。
他那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深灰色的眼睛里燃烧起了点点的火星子,在他的眼中闪烁着,忽明忽暗。
秦尔卿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底的回忆好像被人撕开了一角。
顾承珩如冰山,是霸道狠绝的男人,雷厉风行。
简明深是俊美邪肆的,心狠手辣。那慕子仪就是清绝秀雅的,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着绅士的气质,纵然是在北宫娱乐城那样龙蛇混杂的地方,他也依旧不似那里的人,是那样的恶俗。
初见慕子仪,这个清风朗月的男子,她便瞧着他了。
他的眼睛犹如大海般深邃,他的眼睛中好像可以容纳山川百海,可是,又好像他的眼睛中什么都容不下。
她那个时候已经跟在简明深的身边了,因为单纯,觉得简明深待她好,所以她便排斥起了慕子仪。
因为,慕子仪和简明深从来不对盘。
是以,她也恨上了慕子仪,虽然,她也不知道那股恨意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