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浓决定在秦尔卿参加宴会的晚上,命人前去救走慕子仪。
很快,顾朗月的生日宴会来临,宴会的地点是在郊区的顾宅,顾宅秦尔卿来过多次,自然对这里格外熟悉。
顾宅门外停满了许多昂贵奢侈的车辆,漫天的星光静静的铺满了整个宅院。
秦尔卿站在别墅门口,和段锦浓并肩而立,月光清辉洒在她的脸上,愈发衬得她眉目如画,显得她的气质高雅清丽。
“怕么?”他的眼眸低垂,落在秦尔卿交握在身前的双手上。
秦尔卿抬起头凝视着他,茶褐色的瞳孔中泛出一丝冰凉的光芒。
“我若说怕,你就会放我离开么?”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夜风袭来,将她的长发吹扬起来,她的眼角隐约有些湿润。
她兜兜转转一圈之后,最后还是要回到最初开始的地方么?
“不会。”他干净利落的答道,没有一丝的犹豫。
段锦浓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妥协?
“走吧,该你上场了。”段锦浓将手放在胸前,淡淡的说道。
他沉静的面容之下,隐藏着的是那颗波涛汹涌的心脏。
秦尔卿苦涩一笑,缓缓的伸出手,动作僵硬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则轻轻提起裙摆,跟着段锦浓的步伐一起往宴会大厅走去。
今日的顾宅不同于往日的幽静,相反人声鼎沸,让这诺大的古典庭院终于有了一些生气,璀璨的星辰在树叶之间,投下一片灿烂的光辉。
这条路,她走了无数次。
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让秦尔卿觉得如此地漫长,好像没有尽头的地狱……
她每走一步,就如同行走在锋利的刀尖之上,那冰冷的刀锋刺穿她的脚掌,随后一点一点的将她整个人都割碎成两半。
每往前走一步,秦尔卿心就往下沉一分,她的眉头紧蹙着,挽着段锦浓的手指也不断的收紧,将他昂贵的西装攥成一团,好似她那颗备受煎熬的心脏。
过去那些回忆此时此刻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回放着,秦尔卿和夏桑的记忆互相交织着,仿佛要将她的整个天空给撕碎……
顿时,秦尔卿心乱如麻,只是更多的却是对那未知的恐慌和害怕。
“你在抓紧一些,我毫不怀疑我的西装都会被你抓烂。”他猛地的停住脚步,低下头,目光阴暗的看着失神的秦尔卿。
闻言,秦尔卿这才入梦初醒,赶忙松开了手,抱歉的说:“对不起……”
“你没有必要向我说对不起,反正有人会为你的错而付出代价。”段锦浓移开目光,继续往前走着,目光是如此的桀然。
倏然,秦尔卿只觉如坠冰窟,寒气逼人。
秦尔卿垂下头,抿着唇无声的沉默着,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她就像只精美的提线木偶,只知道一直跟着段锦浓往前走去,麻木了,再也不知道任何的痛苦。
而这边,宴会大厅已经聚集了许多的客人,这些客人能够出入CS集团的宴会,身份必然不俗。
说是为小朋友举办的生日宴会,实际上却不过是段锦华的私心,顾承珩已经不愿意再见她一面,她要见他,只能借着顾朗月的由头。
他可以放弃任何人,可是对于顾朗月,顾承珩有着重要的义务和责任。
宴会即将开始,而顾承珩的人却还是未到,段锦华穿着一袭浅紫色的露背礼服,颈部的一串珍珠项链,愈发衬得她肌肤白皙,整个人是如此的雍容华贵。
段锦华端着香槟穿梭在人群中,与人交谈时,不自觉的瞥向宴会入口处。
“大嫂,不知道今夜的宴会,大哥会来么?就怕你苦心孤诣的做这一场,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顾承中温和的目光落在段锦华的身上,眼中隐约有冰冷的刀锋划过。
段锦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轻声一笑,讽刺道:“二弟多心了,阿珩怎么会不来呢?毕竟朗月可是顾家的长孙。”
她的声音低柔,却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细碎锋芒。
段锦华就是故意刺激顾承中的,顾承珩没有子嗣,财产怎么也不会轮到顾承中来继承!
“呵呵……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哦!大嫂,承中敬你一杯。”顾承中眼角轻轻的挑起,他轻笑着将手中的香槟碰了碰段锦华的杯壁。
旋即,他一口饮尽,不带一丝犹豫。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即便和正品相像,可到底还是赝品。”段锦华轻轻的摇晃着香槟,雍容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阴辣的心脏。
闻言,顾承中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
“我看大嫂这话像是在说你自己,赝品永远都是赝品,只要正品一回来,谁还会多看一赝品一眼?只怕,到时候可只有被扫地出门的份。”顾承珩反唇相讥,目光阴森。
纵然他不知道秦尔卿是否还活着,可是只要有个秦尔卿这个人的存在,段锦华就注定永远无法舒坦。